过了会听到旁边树丛窸窣作响,随着火光明显才见是一男弟子。
任知欢打了个招呼,对方也回声晚好。
“你是哪的?干嘛去啊?”
“清松堂值夜的,我去拿忘带的东西。”
任知欢闲的没事随口说了句。
“我有个朋友叫花生的也在清松堂。”
“花生?噢但她现在不在清松堂了。”
“那她去哪了?”
“半时辰前人员调动,把她换去另一山的妙罗堂了。”
“妙罗?”
后头两臂环在胸前的邱泽突然插嘴道。
“那么偏僻的地,妙罗都没几个弟子吧,还值夜作甚么?”
“说是有存放物资,还是得派人看着,而且那女弟子还是和一位先生一起值夜,若是性格不错讨得先生喜欢,少不了要受教了,运气真好。”
任知欢不管这些,又问道。
“先生?是哪位先生?”
“不知道啊,只是这么听说而已。”
说罢,那男弟子就忙着下山了。
任知欢有种不好的预感,急着原地打转,后瞧见后头一脸莫名其妙的邱泽。
“妙罗堂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啊。”
“好那你快带我去!”
“干什么?我们可是要值夜,离开久了被发现是要被罚的。”邱泽制住任知欢。
“这也许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若带我之后你想怎么比我都会认真奉陪!”
“真的?”
“真的!你快点吧!”
一听她这话,邱泽就来劲了,不用催还反拉着她往另一山那走,期间还嫌任知欢脚力不够,差点就要把人直接扛在肩上跑。
任知欢咳着热气,直至肺中如火焰灼烧,终于得见妙罗堂一边半角。
是她想多了,吗?
说不上来自己的第六感准还是不准,只是当她瞧见妙罗堂那黑黢黢的门口,躺着被挖空肚腹的花生。
才晓得这回的预感是狗屎般的准。
任知欢瞪大眼睛,清楚看见闭紧眼的花生嘴角只留一丝血渍,旁边她包袱里仍鼓囊囊的。
是连晚饭都没吃吗?任知欢颤抖地扯开包袱,里面是黏糊糊的五脏六腑,血涌了出来。
原来被挖空的东西藏在这。
任知欢只觉无尽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逼得她连连后退。
身后一撞,任知欢回头木木地瞧着邱泽,是忘了还有这人跟着自己来找花生。
或许有一瞬间的安心?毕竟可是男主之一,他还算是强的……
“快,我们快离开这,去找——”
却在下一秒,肩下刺痛,她低头看去,一把剑从身后捅穿。
它拔了出去,露出个窟窿,血大股大股地流出,任知欢猝然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