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试图唤醒我,可自知向来是最纵容边忆之人,“忆忆?”
我始终紧闭双眼,不愿意更深感受来自不可预知的冲击,我早已凡胎肉体却还是没能摆脱这份永生性的可怖。所以我似乎花了几乎我全部的力气才能够从中脱离。如同初生的婴儿我试探着这个世界的温度却寻觅不着一丝熟悉感。
“边城,过去了的我就不再执着。”伴随我话语的是边城的喘息,我明白他的意思以及意图所以我也先他一步说出,“我知道,我是在逃避,也实在害怕。可你得让我尊重心底的脆弱。不管是什么那都是构成我的一部分。”
“我明白你希望我强大以能够保护自己,可是——”抬眸,我的泪眼朦胧边城望了个完全,“我还有你啊。我有你不就够了吗?我不想变成百毒不侵的样子,我曾经就是,你也看得见,可是我那样并不好不是吗?”
“我当然乐见其成,也希望你能够依赖我,但是……”我没有打断他,他代我行了后句,“好,不再提。”还有浅引出的笑。
边城何尝不害怕。正如我在那个可怕的梦中所想。我们都害怕自己有一天消失于对方的世界,而对方如何支撑自己走下去。我们在深爱,又深感恐惧。战战兢兢地爱着,肆无忌惮地爱着。
长久地凝望他,他也如此凝望我,我们在静谧中交换心中那些温度。
“忆忆,昨天晚上我做了个美梦。”
“是什么?”
“记不清。就记得我们很幸福。”
“嗯,我们很幸福。”
也是见天色慢慢沉下去,边城才记起自己昨晚的预备工作,“起床吧,我定了两张票。”
我看着他一件件穿上衣服,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关注一些角度,“什么?”
“在我
16
岁——也就是你
14
岁的时候,爸投了一个公益项目,每年这段日子都会抽一天去山区看看孩子。”过去他还会称呼边叔叔,现在每一次提及都喊爸,意味什么我自然清楚不过。
“你怎么都不和我提前说一下。”
倒并非是抱怨,但此时被窝舒适极了我是有些起不了床。因着我的话边城来不及扣好最后领口处的两颗扣子——又或是故意为之
——凑近的瞬间我只顾着瞧他脖子以及锁骨上我印下的痕迹。实在狡猾。
“嗯,想给你一个惊喜。”
“哪个山区?”
边城不经意撩了一下额头前的发丝,配合着敞开的领口,欢爱后的痕迹……完蛋,又被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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