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太太,别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想因为妻子出轨的丑闻败坏名声,也不想拿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去养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他落下警示性的低语,听起来处处留情又冰冷无情。
易绻发梢凌乱。
他指的,应该是昨晚那个帮她戴腕表的男明星吧。
人怎么可以腹黑到这种程度?记着仇在床上报复她还不够,下了床还要在提醒她一次?
易绻七窍生烟。
两人的目光又开始暗暗较劲。
即将面临二度爆发时,他的保镖忽然进来递消息。
这位保镖的级别应该比守门的高阶,腰间配枪,只不过藏在隐秘的位置。
“……指挥官来了,您或许想见见。”
易绻紧张得放缓呼吸。
怀晔最终还是离开了,把卧室完全留给她。
她虚脱地扶着梳妆台坐下,像是被掏空的玩偶,魂不守舍。
怀晔在北国的产业涉灰,这并不罕见,自古以来矿产都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多方争抢局势紧张也在所难免。
听说,他的近身随从都是时刻配枪,在内陆这里才稍稍收敛了些,至少藏进口袋里。
然而易绻对硝烟的气味并不敏感,她刚和怀晔吵完一架,于她而言,婚姻关系才是断头台上的那把刀。
她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触及腕间冰凉,才意识到自己戴着表。
人一旦回想起某个死结,找不到解开的方式,就会无端想起打结的因果。
冰凉金属的触感没有让易绻联想起怀晔,反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指挥官。
她扯出嘲弄的笑。
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能混到指挥官的位置吧。
易绻从晓事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情感归宿是联姻。
她明白自己的存在对易华饭店的意义,现在酒店行业竞争激烈,越来越多的西化五星级品牌入驻内陆市场,易华饭店想要经久不衰就必须借力。
可她同样深谙,联姻并不一定意味着相爱。
她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逐渐试图说服自己,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一张脸皮一张嘴,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又怎么会引起她的注意。
直到在瑞士马特洪峰的列车上,她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可真是个大家伙,看起来非常不太好惹,手臂前胸后背都是纹身,肌肉壮实得像头老虎。
她却鬼迷心窍地救下他,还送过他一只手表。
易绻被手机的震动声从回忆里带出来,轻轻吸了吸鼻子。
过去的都过去了,该放下的已经放下。
她调整完情绪,重新恢复音调,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妈妈,你找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