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绻吸了吸鼻子。
两人上一次不欢而散的时候,封劭寒开了条件。
她和他最后做一次,他们就两不相欠。
她以为他和她的交集应该到此为止,但是那晚她明确表示心里没有他,避孕套也恰好用完了,种种原因都没做成。
她从他眼里看到满腔愤恨戏谑和仇意,仿佛要将她撕碎,而不是做爱。
所以,他们还是互相欠对方的。
她在瑞士捡了他一条命,他把她从一氧化碳窒息边缘救出来。
生死,感情,相同又不同的份量,导致他们根本不可能结束。
易绻独自出神了会,艰难地从沙发上起来,用行政酒廊的座机给怀晔秘书打电话。
她迫切需要一些外界的声音来帮她摆脱封劭寒。
秘书很快接了,告诉她怀晔正在开会,可能等下班了才有空。
易绻似乎在梦里都见到过这样的双重困境。
怀晔的陪伴和怀晔的钱,她永远只能选一个。
她焦虑地揉了揉头发。
“怀晔会来的,”她捂住听筒,转头对封劭寒说,“你可以先走了。”
语气生硬,底气不足。
封劭寒看着眼前的女人,笑了。
她没心没肺的时候一切正常,一旦她在乎什么,必然会显得矫揉造作。
“所以,你指望怀晔能给你钱,给你提供纸醉金迷的生活,还能随叫随到陪着你,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封劭寒一针见血,神情不恭。
“你觉得这可能么。”
………
易绻语塞,不争气地低下头。
封劭寒的真实人格一直很毒舌,但是她没想到他能直接扎在她心上。
“我有时间,我可以陪你。”
他根本没有走开一步,反而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吊儿郎当的,像是在胁迫她。
“你现在出事了知道给怀晔打电话,那为什么之前给我发消息?”
“我那天把车撞坏了。”易绻徒劳解释,“我想……你比较懂这块。”
“是因为我比较好使唤吧。”
封劭寒嗤了声,纠正她的说法。
“你觉得我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我活着就应该听你使唤。”
“你对怀晔可真好。我印象里,你从来没碰过厨具。你还会给他做吃的。”
易绻一开始还觉得封劭寒在生气,是像以前那样单纯看不惯她娇纵脾气的意思。
可是听着听着,她似乎听出了浓浓的嫉妒……?
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瞪他,他直直迎上她的目光,坦荡且危险。
封劭寒确实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