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宿忽然抱住了她的腿,又一点点爬起来,将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连坐起来都是晃晃悠悠,如此困难,何况要黏在她的身上。
他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珊珊,刚刚我屁股摔了一跤,可真痛。”
那是她踹的……温妤看了看自己五厘米的鞋跟,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发顶,“很痛吗?”
“嗯……”他的声音也迷迷糊糊,似乎立刻就要倒地不起。
“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温妤蹲下来,捧着他的半边脸,另一只手用纸巾擦拭他脸上的冷汗。因为醉酒,他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艳,眼睛也没什么聚焦,只是漫无目的地瞧。
他瞧着温妤的脸,偏着脑袋,吃吃地笑:“珊珊,你真好看。”
温妤懒得同一个醉鬼计较,连宿就算是喝醉了,也满脑子是睡觉的事情。在她站起身后,他又抓着她的裤腿,“承认”起自己的错误来:“我这样太不像个男人了,可是……我也想保护珊珊。堂哥算什么,他要是欺负你,我就打掉他的牙……”
这种话只是喝醉了说说,没见他怒发冲冠。大概是现实里示意,喝醉后全天下都是他的,温妤可不喜欢容易时失控的人,她自己也从来不会喝到失态。
失控的感觉令人讨厌。
看他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大概是睡着了。温妤丢了张薄毯在他的身上,他便抱着那卷毯子,嘴里嘟嘟囔囔——他还觉得自己在两米八的床上和她一块躺着。
*
接下来的日程终于提上正轨,温妤开始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贺雪邯身上,而另一部分则关注连高辛的一举一动。这位太子爷过于低端,过了地界,不声不响,也不跟地头蛇打声招呼,她只能从连宿的只言片语里了解。
在跟连宿的父亲谈了合作后,连高辛亲自去拜访了某位退休的人物,据说是和他的父亲合作愉快,后来从G省调任s市。连家对经济发展有贡献,舍得出钱,舍得出力,姿态总是良好,更不喜欢出风头——这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是很少见的。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
这样的教训,温妤在剧情里已经目睹过,高调的霍家树倒猢狲散,可不仅仅只是因为霍封那点芝麻大的黑料,那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者说,霍家得罪了人。
但她暂时还想不通背后的底层逻辑,这需要许许多多的佐证,她的注意力也不在霍家身上。霍封仅仅只是个注定要被她榨干价值的渣滓,在失去最后一滴价值后,被清扫进垃圾堆里。
比如现在,她坐在霍封安排的座位上,听他侃侃而谈。
一堆废话里还是有点有用消息:“你们感情可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连宿跟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他还对你言听计从。这种待遇,以前……”
“以前什么?”温妤看他这蹩脚的直钩,还得装作不懂配合地咬上去。
“以前他也挺疯的,就他大学那时候,人家还替他流过产……他一直说那是他的初恋,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白月光对吧?”霍封对于自己泼脏水添油加醋的行为毫不愧疚,也不真把连宿当做什么好兄弟。
温妤对他那最后一点同情也烟消云散。
她用眼神鼓励着霍封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