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梁策看着熟睡的纪预缓缓起身,走下楼梯。
徐晨依旧坐在那里,点了一盏灯。
梁策轻轻靠在床边,打了个哈欠:“怎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徐晨抬头看着梁策的侧脸:“属下不知您何意。”
梁策就知道徐晨会这么说:“我下午给你说了什么?”
徐晨单膝跪在梁策身后:“要好好保护纪公子。”
“那你呢?”
徐晨抬头解释:“属下确实……”
“我看你是在我身边待得太久了,怎么?忘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梁策打断了徐晨的话。
徐晨低下头,冰冷的眼神中却透露着极度的恐惧:“请掌柜责罚!”
梁策声音提高了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
徐晨不说话了。
梁策转身看了眼徐晨,声音淡淡的:“责罚?你徐晨还怕我的责罚吗?”
“属下不敢!”
“不长记性的东西!”
梁策一脚将地上的徐晨踹开几米,徐晨嘴角立刻渗出鲜血。
徐晨脸上充满恐惧,整个人趴在地上:“属下知错!求掌柜饶命!”
梁策轻笑一声,撩了撩长发走上了楼梯:
“自己去领罚!”
“是……”
梁策不再说话了,他坐回柜台后,单手撑着脑袋垂眼看着桌上的话本子。
突然。
门口挂的风铃却响了起来。
梁策没有抬头,而是将头埋得更深了。
来人首先看见了红得炸眼的梁策。
梁策得白发垂在桌面,手臂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到眼睛,阴影部分平添了些神秘感。
徐晨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刚被主子劈头盖脸得收拾了一顿的他脸色更加阴沉了。
又加之来人腰间佩戴的月黑阁的腰牌,徐晨脸上更加不好看。
他扫了眼来人,是一位左脸有一道疤的男人。
刀疤男轻蔑得扫了眼野渡坊的四周,而后目标明确得走向梁策。
徐晨飞身挡在刀疤男面前冷声道:“梁掌柜说了,月黑阁,不能踏进野渡坊半步!滚出去!”
刀疤男似乎没有听到徐晨的话,自顾自绕开徐晨来到一处书架前:“怎么?而今我想买本书也不成了”
徐晨手中的剑出鞘三寸:“那便别想出去了。”
“公子气焰可真大。”
说着,刀疤男拿出一本《汉唐诗集》走向梁策。
梁策依旧没有动静。
刀疤男用手中的书重重拍了拍梁策面前的桌子。
梁策方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