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本史书烦请您收下,原谅我的不敬之举。”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既道了歉,书便收回去吧。”
张梓若从掌柜新拿来的几册史书里挑出一本,“掌柜的,这本多少钱?”
“一两七百六十二文。”
“我来!我来!”于越迫不及待地拽下荷包要帮买。
“不用劳烦。”张梓若自己付钱。
“夫人息怒。请容在下以书代礼,给您赔罪。”
于越一手推挡,一手往外倒银钱。
小反派左右瞅瞅,挤进两人中间,抱着手臂,望着面前柜台油亮的木板直蹙眉。
张梓若把于越的银两推回去。
“公子若是实在想要帮忙,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知可有考童生的作业卷子借我一观?”
童试是科举考试的最低一级。
若她想要教出个名堂,少不得要研究一下科举相关的知识。
于越了然地笑笑,“可是家中有人考科举?”
张梓若摸摸顾云淮的小脑袋,笑道:“家有一宝,将来想要送他下场考试。”
于越瞅瞅到自己膝盖位置,神色淡然的小萝卜头。
“……现在看卷子,也太早了些。”
张梓若摇头,“学习不嫌早。不止他学,我也要学。”
“你学?!”于越细长的眼睛都睁得宽了些。
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伤人的话。
女子又不能考科举,学了又有什么用呢?
张梓若瞧出他的未尽之言,说道:
“亡夫是一位秀才,他双亲早逝,乡邻宗族对他多有照顾。
考上秀才后,他回馈宗族乡邻,开了一家私塾。
只收极少的束脩,以求培养更多的读书人,让孩子们出息。
乡间孩子求学不易,我想继承他的遗志,教书育人,让孩子们识得几个字。
若是可以,希望能精进自己的学问,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教育。
不敢奢求他们在科举一道有所成,但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多学一些,总是没错的。”
书店角落,一位衣衫洗得稀薄发白的老者,缓缓抬起头来,第一次看向门口柜台旁的张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