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可怕。如果小别胜新婚,那小别之前更胜初夜。原本就直到一两点才放过她,早晨又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
她累到什么天都聊不下去。
迷迷糊糊睡到中途,总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想到季允之已经在机场,一个激灵警惕弹起来。
然而对上他温和神情,只剩错愕:“你不是……”
“中途回来了。”他抬手,将她卷折的刘海捋一捋,“晚上去香港直飞。不耽误。”
“怎么了。”商忆揉揉眼睛,不困了,“有急事吗?”
他抿一抿唇,不愿意答。
她放下手,忽然猜到:“那是……舍不得我?”
他直接别开脸。
但耳尖悄然红了。
商忆震惊望住那过分明显的红晕,它正从耳垂蔓延至耳廓。
她用漫长、漫长的时间,才得到他的喜欢;后来又用更多心碎,把这份喜欢变成无比肖似爱的物质,不仅迷惑她,也令他本人感到困惑。
但无论是何种局面,他都没有为她羞涩过。
她情不自禁,抬手去碰耳朵。
被并住手指拉近,声音很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答应和好了。”
她仰起脸。
“应该是……”他低下脸,“一一,应该是,我真的爱你。”
她猛地攥住手,呼吸节奏在这一刻终止。像不敢置信,又像已经等待太久,于是生出近乎真空的恍惚。
她原本以为这句话会用在很多崩塌或尖锐的瞬间,用以致歉、挽留或缔结婚姻。
但都不是。就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在他即将出差、又中途折返的清晨,她甚至还穿着皱巴巴的睡裙。
“我真的爱你。”
他低声重复一遍,抬手再次捋齐她的刘海,动作轻柔极了:“一……”
她忽然退开。
“你别说了。”她低下头,心慌制止,“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