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恪看着二师妹,觉得她一会儿狂放不羁,一会儿可爱至极,一会儿又……怂怂的,总之就是一个词:混沌。
不过她制造的雪坑限制住了妖兽的活动,众人纷纷上前,准备施法挥剑,合力解决此兽。
忽然,住持道:“不对,它身上的魔气很淡。”
他闭目感应,佛光洁白,笼罩着妖兽。住持断定道:“是魔血。”
大伙儿有些失望,看来不是目标。秦千凝正要重新把家具放出来时,远方忽然跑来一队人。
众人顿时警惕地摆好起势。
走近了,才发现是老乡——飞云宗。
秦千凝一眼就看到了前方负伤的冉元洲,她从地上爬起来,躲在大人们的背后。
冉元洲并未发现她,对着住持道:“我于北境历练时发现了兽穴,清扫之时不小心逃了几只。不知住持可否让我了结了这妖兽,以补过我的疏忽。”
他好声好气说话,又是西境老乡,住持本应和气相应。但最近他的名声可谓是跌到了谷底,住持不喜他的作风,面色冷淡地道:“冉道友,这妖兽——”
话说一半,卡住了,因为秦千凝在背后戳他。
住持:“……”我是真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小辈了。
秦千凝小声叨叨:“不要提及妖兽身上的魔血,我感觉冉元洲有古怪。”
于是住持只能道:“……妖兽难得,怕是不能交给你们。再说这妖兽落入了我们手中,合该交给我们处理。”他努力扭转话头的样子很狼狈,扯大旗的理由难免显得刻意针对。
结合到这些时日遇到的冷遇,冉元洲面色一黑。
人人都这样,当初对他巧言令色,如今只是一些流言,便墙倒众人推,将他踩在脚下。
若不是剑道大比未邀请他,他也不至于跑到北境这个破地方历练。
这么想着,胸中恨意翻涌,冉元洲的眼白渐渐染上红色。
面色冷淡的住持悚然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道:“魔气……”
若是其他修士,必定不能捕捉到冉元洲身上一闪而过的魔气,但面前的人是修为高深的和尚,对魔气最为敏感。
冉元洲被住持的话惊到,立刻回神,压制住心中的滔天怒火,故作镇定,暴怒道:“一派胡言!住持这是何意?”
那一丝魔气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但住持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你身上为何有魔气?”住持握着法杖,浑身紧绷,“妖兽身上沾染的魔血可是你的?”
冉元洲冷笑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样空口污蔑人,不配做归一寺的住持!”
秦千凝在背后听着,一脸无语,怎么开始吵架了,你个老和尚能吵过不要脸的冉元洲吗?
所以她挤了出来。
冉元洲一看到她,面色顿时阴沉数倍,那股滔天恨意再也不能压住了。
好浓的魔气,不仅住持感觉到了,剑修们也感受到了。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鬼到底有多招人恨啊,能把冉元洲气成这样?
修真界的破防果然与众不同,秦千凝啧啧摇头道:“哦哟哟,入魔了。”
这下冉元洲的眼白全红了,他指着秦千凝道:“混账!”
秦千凝一点儿也不气:“我不这么认为。我这是真实地表达自己,为什么要说我混账,而不夸我表里如一真性情呢?”
冉元洲死死地盯着她,他第一恨计绥,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没杀了这个儿。第二恨的自然就是秦千凝了,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他也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
他抬眼看向远处的修士们,十三人。
这些人知晓了他的秘密,不能再留了。而铲除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接纳魔气。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不断地堕入魔道,就是因为魔道带来的力量更甚。
而他要杀光这群人,只有一个办法……
冉元洲不再抵抗,任由恨意侵袭,表情渐渐变得狰狞:“若不是我掉落裂缝,被魔魂囚禁,我也不会沾染魔气。我是苦主啊!”
秦千凝当时就给逗笑了,魔道又不是新冠,还能传染?那她和魔魂亲密接触了,我也该入魔了。
但对面的众人皆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