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慕词安就带着荀濛躲在了一处安全的山洞里,恰巧外面下起大雨,遮盖了他们在路上的痕迹。
“这里应该安全了。”慕词安道:“不用担心你姐姐,萧云盛会保护好她。”
荀濛松口气,嗯了声:“你怎么样?”
“我无事。”慕词安收好天极宝剑道。
他哪怕眼盲,凭借着听声辨位,这伙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还有荀濛在他身旁,慕词安眼明心明,出剑便更快了。
荀濛闻言松开一直握紧慕词安袖口的手,道:“但你与他们斗了这么久也一定累了,快来坐下休息。”
慕词安想说,他练剑十余载,每天晨起从不间断,这会儿不过对付这些人,不至于累。
但他转过头,眼神却是一顿,荀濛之前被划伤的指尖此时又流出了血迹,一些沾染在他的衣袖上,更多的则是渗透出纱布,伤口一定是用力拽紧时裂开了。
虽然伤口不大,但以荀濛的身份来讲,怕是平常也不怎么受伤。
此时他捧着手一脸委屈又不知所措,还偷偷瞄他,似乎觉得他这一路带着他已经是重担,不想再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忍着一声不吭,自己试着解开染血的纱布,然而那笨拙的样子既可怜又可爱。
慕词安心中一笑,嘴上说道:“怎么有血腥味?”
荀濛一愣,秀气的鼻子皱起嗅了嗅,他手指的血味很明显吗?
还不待他开口回答,慕词安的手便摸索上来,握住了荀濛的手腕:“你被划到的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
“嗯,是。”荀濛见隐瞒不了,就回答道:“我没事,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荀濛拉着慕词安找个地方坐下:“你坐,好好休息,我自己包扎。”
慕词安:“你自己?从前有包扎过伤口吗?”
“这还不简单。”
慕词安笑而不语。
荀濛直接揪下纱布,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看着手指渗血的样子,他含在嘴里吮吸一下。
再拿出来后,荀濛的嘴角沾染一丝血迹,显得唇色更艳,看得慕词安眼神暗了暗。
他道:“我们被人围攻,离开的匆忙,包裹都遗落在破庙里,现在可没有给你包扎伤口的纱布。”
就在荀濛怔愣之际,棉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慕词安扯下一条里衣的布,伸出手道:“用这个。”
白色干净的里衣布条挂在慕词安的掌心里,荀濛去拿,却被慕词安一下子握紧手掌:“你一只手怎么给自己包扎,不嫌弃我眼盲的话,不如我来。”
荀濛:“我怎会嫌弃慕公子。”
慕词安便笑道:“那就我来。”
他放下剑,低头开始为荀濛包扎。
山洞里是漆黑的,外面漂泊大雨,时不时划过闪电。
两个人坐的极近,仿佛连心跳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荀濛瞧着慕词安低垂的眉眼,看他温柔的神色,不知回忆起什么,脸逐渐变红。
慕词安包扎的很快,道声好了。
“哦、好,谢谢慕公子。”在慕词安抬起头后,荀濛不太敢看他,收回手,垂下头,视线回避的那一刻,他却没有瞧见,慕词安的眼神准确地落在他身上,极具侵略性。
过了会儿,似乎觉得山洞内太过安静,荀濛道:“慕公子,你包扎的真好。”
这么暗的环境里,即便看不见,包扎的也很是仔细。
“江湖人哪有不受伤的,我习惯为自己包扎,对这些比较熟悉。”
“慕公子这么厉害也会受伤吗?”荀濛抬起头。
“再厉害的人也会受伤。”慕词安笑了笑。
荀濛:“我划破手指都很疼了,慕公子都受过什么伤?”
“慕公子平常一定很辛苦,今日才能有这般厉害的成就。”
他望着慕词安的神情中带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