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姜乃平捂着腰颤颤巍巍地掀开门帘,定睛一看,那股迷茫的呆劲儿瞬间转化成了怒气,堪称变脸界的王者,“澹台俞!你怎么还没死呢!”
澹台俞对这种师兄弟之间见面就关心生死大事的打招呼方式非常免疫。
那团影子懒洋洋地倚靠在肩上,他好心情地弯了弯嘴角,看也不看姜乃平,丢下一句“醒了就滚”后径自离去。
姜乃平气得要撵过去揍他,被齐天青他们手忙脚乱地拦住,“姜师兄姜师兄,我们要看清形式,这里是澹台师兄的地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叶争就这么挂在澹台俞肩上,眼看着他脚步轻巧地越走越快,嘴角努力抑制住弯起更大的弧度,笑意却从眼角溜出来。
他很快跟随澹台俞回到了屋里。
澹台俞问:“师兄,你能回到身体里面吗?”
叶争从自己的身体里一晃而过,不能停留,用行动告诉他不能。
澹台俞轻叹一声,分外遗憾,在叶争的注视下褪去外衣又仰躺床上,窗外阳光正好,他白皙的面容仿佛在光影中发光,笑容一直没从他脸上下去过,叶争落在他的头顶,觉得他笑得像个傻子。
澹台俞感受到了叶争的亲近,嘴角的弧度愈加放大,“没关系,这样也好。”
叶争不用脑子都能知道他觉得好在何处,他只能待在他身边,这完全满足了这货暗搓搓想囚禁他的变态爱好。
以前共处一室的时候,那眼底藏不住的偏执让他想忽视都难。
叶争思想一动,澹台俞眼前的黑影幻化成三个字——
狗、东、西。
他到底对自己此时的存在状态一知半解,不能骂出更多的话。
这骂人的话要是放以前澹台俞肯定是要恼上一恼的,但是经历过五年单身社畜的男人已经练就了一副堪比城墙的脸皮。
“师兄总是骂我狗,一定还没见我真正做过什么坏事吧?”
叶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澹台俞闷声笑笑,一下掀开被子跨坐在叶争身上,开始宽衣解带,经历过这几年的打磨,他的肌肉更加流畅有力,根根分明的指节覆盖在叶争苍白的面颊上,指尖在五官轻轻滑动,“不如师兄猜猜我都对你的身体做过什么事?”
澹台俞说完,抬起笑意浓浓的眼睛,眼前的黑影剧烈晃动,变换了字的形态——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澹台俞一声嗤笑,说话间,他一把扯下了叶争腰间的腰带!
那带子从叶争眼前成抛物线划过,就像他即将逝去的节操。
叶争想,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对着一具尸体发·情。
“你的身体是我的。”澹台俞在这个上面表现得十分霸道,“是我花了五年时间一点一滴修补好的,所以他不属于你,只属于我。”
亲眼见过他手腕的伤口和身体重塑过程,叶争竟然一时无法反驳,以己度人,他刚才抱着睡着的澹台俞的时候思想也不纯洁,反正都决定要把眼前这个竟然变得厚脸皮的人当成未来的伴侣,今天你来明天就我来!
他这样想着,黑影又凝成两个大字——
随、你。
澹台俞动作一顿,原本游刃有余的表情缓缓消散,眼睛微微张大,他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原本只是针尖对麦芒,冲淡他失而复得却只是半得的狂喜和惶恐,如今竟然获得叶争首肯了?
简直是意外之喜。
叶争又晃了晃,在澹台俞面前摆了一个超大的心,示爱这种小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要不是他控制不了颜色,妥妥将心染成通红通红的。
或许等他有再次回到自己身体的机会,一定用鲜花摆一圈心和蜡烛放给澹台俞看。
不,还是用剑摆吧。
澹台俞喜欢剑,在这一点上,他们也算有个共同爱好。
澹台俞眼睛里全是那颗黑了吧唧的巨大心形,虽然丑了点,但叶争明确直白地向他表露心意了,这还是第一次!
叶争看他的嘴角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颇为无语地问——
你、会、吗?
黑心仿佛在眼前变成了黄的,澹台俞猛然清醒过来,他手忙脚乱地起身,规规矩矩地坐回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试图用实际行动告诉叶争刚才自己都是在搞笑,他本人的的确确是个正人君子。
叶争:……给爷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