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从未改变过在上面的野心。
从前还是个不会掩饰的狼崽子,现在终于有了成狼的谨慎和耐心,懂得诱敌深入了。
叶争心中呵呵一笑,顺手拍了拍他白皙的脸庞,“嘴上说着不敢,其实心里怎么磋磨爷都已经想了几百遍了吧?”
澹台俞笑容诚恳,“怎么可能呢。”
叶争笑意盈盈,双眼眯起,“是么,现在提起你妹妹还想把我大卸八块吗?”
澹台柔的尸身妥当保存在澹台俞的灵魂空间里,他上次看见的时候,她正在水晶棺材中,面若桃李,仿若睡着了一般。
而现在的澹台柔已经修成鬼王之身,纯净的肉体承受不了至恶至阴的气息,她永远也不能回到人类的阵营了。
澹台俞但笑不语,这些东西他永远都不会放下,他会记着仇,他会将账全部算在黑炎君身上,他们命定之中便会有一场生死大战,而对于在这其中居功至伟的叶争,或许他有其它的“惩戒”手段。
澹台俞轻轻捏了捏叶争的手,不疼不痒的,显得过分腻人了些,“师兄纡尊降贵,补偿我便是。”
叶争敛下眼眉。
月升中天,子时将至,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叶争扶住他的腰倾身上前,澹台俞先是一愣,便享受起了这送上门来的唇齿纠缠。
心意早已不必明说,澹台俞之于叶争,亦如叶争之于澹台俞一般。
空气中有躁动的因素蔓延开来。
叶争微微睁开眼,手一勾,就将澹台俞纳入了自己的灵魂空间。
跌入柔软的鹅绒大床,入眼是洁白的一片,这里是现代的装潢,粉漆的墙壁白到发光,窗外似有树叶沙沙作响,微风顺着窗缝徐来,带着一股皂荚的香气。
叶争长发散落,细丝般垂落胸膛,他的眼中星星点点,全是澹台俞的身影。
澹台俞眼露迷恋,未曾饮酒,先醉几分。
“喜欢这里吗?”叶争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澹台俞抓紧床单,回吻片刻,细嗅飘落在鼻间的发丝,“喜欢。”
到处都是叶争的味道,仿佛真的被带到了藏在叶争心中的那个遥远家乡。
心跳得越来越快,他喉结轻动,手不受控制地搭在叶争腰窝上,缓缓滑落。
叶争埋首在他肩颈,闷声道:“别动,我来。”
澹台俞便任由他施为,今时今日的叶争竟然格外坦诚,尽管那飞红的眼中带着读不懂的深意,但只要未来同叶争时刻相守,他总有能懂的一天。
窗外的皂荚树轻吟浅唱,叶无风自动,那清新的气息经了高温的蒸腾,在氤氲的气氛中愈发醇香。
温润的灵魂之力如实质般攀爬上周围环境,欲与其相互交缠。
他分外怀念那精神相交的沉醉感,如乳燕归林,甜腻得令人愉悦。
叶争从迷醉中抬起眼眸,“不许看。”
他拒绝了澹台俞读取他的思想。
澹台俞睫毛轻颤,虽是不解,扔听话地停下了进攻。
窗框边,澹台俞扶住叶争光滑有力的腰,以唇扫去其脖间细密的汗珠,放肆沉沦在爱·欲之中。
灵魂空间外雷声阵阵,那强大的意志为这个外来者引诱了它苦心培养的孩子而震怒非常。
第二百三十五章宴席
子时,紫月当空,妖异非常。
叶争从梦中醒来,一闪身便将澹台俞抱出了灵魂空间。
这样大的动作都不醒,第一次这样尚有缘故,总是这样,果然是有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这次的沉沦就不是它的陷阱呢?若是它联合澹台俞诱惑你,你真的想就此罢休?
叶争垂首,以指背轻触澹台俞安静的睡颜,冰凉的指尖顺着光滑的皮肤下移,来到流畅的脖颈。
这人此刻对他毫不设防,只需轻轻用力,便能让他身首异处。
叶争深深闭眼,手曲成爪猛然用力,撕扯一般将澹台俞凑到自己面前,然后缓缓地、印下一个吻。
冤有头债有主,谁是真正的敌人,叶争心知肚明,至于澹台俞……他若真的背叛,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