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许元姝眼神里含着笑意看了皇帝一眼,还有点情义。
皇帝原本就坐在她身边,她这一扭头皇帝自然察觉到了,再一近距离看见这个眼神,皇帝耳尖儿就有点热。
仗着衣袖宽大,挡着谁都看不见,皇帝微微一探,就抓住了许元姝的手,又轻轻咳了两下,稍稍用力捏了捏,好像在说:当着人呢,收敛些。
不过许元姝要抽出手来的时候,皇帝握得格外的紧,完全不放手的架势。
姜太妃抿了两口茶,站起身来道:“陛下,娘娘,尚柏府上的金氏……我觉得是留不得了。”
“尚柏虽无治世之才,但有忠君之心,这样的人,他不愿留在府上。”
许元姝先给皇帝示意,随即开口道:“您坐下说话。”
待姜太妃坐下,许元姝这才又说话,而且说得很是直接。
“这不能怪您,也跟肃王没什么关系。新罗进贡的女子,谁知道她们有这样的心?再者从证词上来看,您府上的金氏应该是不知情的。”
姜太妃有点着急,道:“犯下这样的大罪,没有诛九族已经是陛下开恩了,她们姐妹两个远道而来,她纵然不是主谋,但肯定也是知道一些的。”
金氏是肯定不能再回王府了,不然尚柏怎么办?
姜太妃甚至想过不如等她回来,叫她一病去了就行。
可这样也不如直接就告诉皇帝,完全不叫她回府。
这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顶撞了皇帝,可撑过这一遭,后头就好了,皇帝日后也不会忌惮肃王府。
毕竟尚柏是皇帝的亲兄弟,关系这样近的宗亲是不会流放的,只能是砌了肃王府的大门,然后圈禁。
一想到这个,姜太妃袖子里抽出一份休书来。
皇帝跟许元姝对视了一眼。
姜太妃越发的着急了,直接红了眼圈,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原先我也想过不如在肃王府修个庵堂,叫她修行便是,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陛下——”她站起身来就要行礼,道:“肃王府实在是容不下这样的人。”
“您别担心。”许元姝轻声安慰道:“她当初也进过宫的,我也是见过的,我不是也没看出来?”
“再者这是皇帝赐给肃王的——”她微微一顿,后头的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果然姜太妃说了两句“不敢”。
许元姝便道:“新罗王居心叵测,您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苛责自己。”
姜太妃道:“那金氏……实在是不能留在肃王府。”
许元姝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点了点头,道:“那便依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