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老李不是那样的人,可现在人家躺医院里也是事实。我觉得怎样不管用,得看派出所觉得怎么样。”爸爸叹了一口气。
“爸,你明天几点去医院?我和你们一块儿去。不过可别搞六七点钟那么早哈,我还想稍微睡一会儿呢。”江菀柔呵欠连天。
“你真要来?那就八点。要么别来,来就一定不能晚,再晚就连停车位就没有了。”爸爸切切叮嘱。
最终,江菀柔勉强睡了五个多小时,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到达了海州第三人民医院。
过道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早餐的饭香,抢不到空床位的陪护家属抱着保温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闭目养神,刚刚结束夜班、查岗完毕的小护士难掩满面倦容。
手里提着水果篮子的江菀柔向里收了收手臂,防止蹭到来来往往的人群。篮子里装了一个垫底的哈密瓜,还挺沉。
她跟在爸妈后面进了一间六人间的病房,直走到最里面的床位。
躺在床上的人面上缠着纱布,手臂上还绑着石膏。
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样子,她心里吃了一惊。
病床边坐着的中年女人听到杂沓的脚步声起身,连连弓着腰打招呼。
“许厂长,江厂长,还有江经理,你们怎么都来了。”
江菀柔将水果篮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快速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大件的行李。
“小张情况怎么样了?”爸爸问道。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不怎么样,鼻子都歪了,腿也折了。”
话语间,中气倒是挺足。
“小张啊,你先安心养伤。”妈妈抱歉地说,“李师傅那边你也不要担心,等伤情的鉴定结果出来,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哈。”
“遇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显得义愤填膺,“欺负我老婆不说,还打人。”
“那个,小琴啊,”妈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女人,“这些你们先买点儿营养品补一补,其他的之后等派出所的处理结果出来之后再看哈。”
小张朝小琴使了个眼色,小琴将红包递给他,他用另一只没打石膏的手迅速夺下,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红包,眯着眼朝里面瞄,最后哼哼唧唧地冒了一句,“一眨眼也就花完了。”
小琴面露窘迫,赶紧将手伸向一旁的水果篮子,一顿拆封之后取出了里头的一筐车厘子,“这水果看起来好吃,我去洗一点儿来。”
“等等,一起吧。”妈妈跟着出去。
“爸,我们先去和主治医生聊一下吧。”江菀柔提议道。
爸爸就等着这句话呢,“小张,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去会会医生哈。”
一走出病房门,小琴立刻转向江玉芹,“江老板,这事儿可怎么办啊。都怪我,在我家那口子面前多说了。”
江菀柔跟在后面出来,轻轻拉上了门。
“怎么是你的错呢?骂人也好,打架也好,又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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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肉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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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菀柔和主治医生谈话谈到一半的时候,妈妈来敲门,说派出所派人来了。
民警向医院临时借了一间空病房,对昨天因入院没能及时进行笔录的小张和小琴进行了单独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