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景亲王,花千寒!
因两人带亲,花千寒又与幼弟交好,儿时常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时常被她捉弄的面红耳赤。
他十二岁上战场,一战成名,后成为战功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也是从那一战之后,花千寒再不肯叫她姐姐,也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和天真,变得沉稳寡言。
有时候被他看着,时琼芷常常觉得自己会不小心跌入那深不见底的眼里溺亡。
后来她嫁人,花千寒也常年戍守边疆,两人再无交集。
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种情形下。
她惨死重生,他重伤回京。
遥遥相望,四顾茫茫。
手紧了紧,时琼芷垂下视线,吩咐壮汉将莫应安重新抬起,侧身让道。
“多谢。”凌霄抱拳,驾车而去。
街道重新恢复嘈杂,无人将那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时琼芷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花千寒似乎伤得很重,唇角的血泛着乌,分明还中了毒……
“小姐,你怎么了?”见时琼芷忽然驻足不前,神色忧虑,柳绿担忧的问,“可是怕回府遭老夫人责罚?”
“没事。”时琼芷重新迈开步子。
景亲王身份尊贵,自有太医全力医治,无需她担心。
压下心里的担忧,时琼芷嗓音清冷的吩咐:“送将军回房。将军纵欲过度,损耗严重,速去请大夫为将军调理。”
一句“将军纵欲过度”将莫应安最后一丝颜面也踩在了脚下。
听闻莫应安光着被人一路从青楼抬进府,人还昏迷不醒,莫老夫人险些吓得昏死过去。
待看到脸色煞白、眼下青黑,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儿子,她忍不住哭天抢地起来。
“造孽啊,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时氏,你个毒妇,竟想害死我儿,我今天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让你给我儿陪葬。”
说完,就要扑上去撕打时琼芷。
“你竟敢害我大哥,我也跟你拼了。”莫应兴也一同扑上来。
时琼芷闪身避开,一把抓过莫应安的佩剑,指着两人冷笑:“莫应安流连青楼,消耗过度,与我何干?”
“你休想狡辩,分明是你这个毒妇给我儿下药扔去青楼,想毁我儿名声、害他性命。你这种心思歹毒的毒妇,我莫家再容你不下。你现在给我去外面跪着,等我儿醒来,再看是否休你。”
莫老夫人知道儿子是要给时琼芷下药的,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竟是儿子着了道,自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只是碍于她手中的剑,不敢再动手,只能恨恨的瞪着她。
莫应兴也跟着帮腔:“对,等大哥醒了就休了你,让你成为下堂妇,滚出我们莫府,看你这样歹毒的女人有谁敢要!”
时琼芷半点不慌,神色坦然、语气坚定:“我知将军流连烟花之地,恐他消耗过度伤了身子,不惜背上悍妇的骂名,亲自将他寻回,还让人请了大夫为他调理,何错之有?他要因此休我,那便只能对薄公堂,请京兆尹和百姓们来评评理了。”
见她如此颠倒黑白,莫老夫人气得眉毛直颤:“分明是你给我儿下药,将他扔去烟花之地,如今又贼喊捉贼,当真是不要脸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