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杯来势看似平稳无波,且酒水未溅出一滴,可若是给它迎面碰上,免不了头破血流。
众人大惊。纷纷喊道:“凌七爷,你当心。”
凌懿轩双眼盯住那酒杯,眼看已到面前一尺,他突然出剑,剑尖当得一声,托在杯底,身手灵动、飘逸,让人瞠目。那剑面之上,杯中酒水竟没有溅出一滴。
忽听得‘啊呦’几声,原来是凌烨宸方才接连又推出四杯酒水,给凌思远、凌武、凌苍、耿鹏几人,这几人竟都没有躲闪开来。
凌思远左眼下被一道血口。
凌武下颌被撞几近脱臼。
凌苍喉结被击,呕出鲜血。
耿鹏门牙被敲掉一半。
凌懿轩微微笑道:“四哥,请。”左手捏起剑尖上酒水,一饮而尽。持剑右手垂下,忽然间猛烈震颤,原来方才酒杯来势甚猛,他出全力接招,手掌被震的疼痛不已。稍一放松,便不住的颤抖。
心想:四哥有意不说打仗一事,想必是要跟我斗一斗内力。他还在为那天我和玉凝同处一室的事生气。
耿鹏捂嘴,大喝:“我本还犹豫是否攻打西岩,此刻看来,决不能犹豫。以往云天在耶律蒙那老昏庸的统治下,甘为西岩的属国,现在我若为王,非要让世道改一改,让西岩皇帝老儿,给我提鞋才好。”
邢掣听后大怒,看着家姐,问道:“二姐,下面叫骂这人是谁?”
双儿望了耿鹏一眼,耿鹏正两眼火热的看着她,她用力横过去一眼。对小弟说道:“掣儿,你看他坐下所乘正是云天战马,那战马披着红马铠,说明他身份之贵。是耿鹏不假。”
邢掣走向前一步,叫道:“耿鹏,你睁大眼睛,把我看看清楚。今天你的话我都记下。让西岩皇帝给你提鞋这种黄粱美梦,你要带到棺材里去了。我来告诉你,日后你惨败了,也没资格给西岩皇帝提鞋。我倒不嫌弃你,你等着给我提鞋吧。”
耿鹏门牙掉了一半,说话漏了风,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提鞋?”
“我是皇上身前小小御前侍卫。你的身份,仅够为我提鞋。”
耿鹏不屑大笑,“小小御前侍卫就敢口出狂言。”话说完,心中一凛,心想:一届侍卫,便如此狂妄,那西岩皇帝要狂傲到哪般?
凌懿轩重重拍在耿鹏肩上:“邢掣是云天新主。也是个狠角色。耿兄,你小心为妙。”
耿鹏呼喝一声。直直朝邢掣看去。“你便是耶律蒙失散多年的小儿子么?”邢掣道:“没错。”
耿鹏微微震慑,他取得兵权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法子,当即心中不安,看向凌懿轩,“七爷,这。。。”
凌懿轩道:“不必担心。你按我所说,便能坐稳云天王位。到时,你要娶心心念念的耶律双为妻,也都是小事。”
抬起眼睛望着高处,“四哥,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弟也敬你一杯酒水。”招手唤来酒水,连推出三杯。
一杯朝月下胯间直直打去,月下大惊,‘啊呀’一声,叫道:“七爷,你玩阴的!这地方你也打得么?”双手紧紧捂住,宁可废了这双手,也不教胯间受苦。
邢掣一剑打上朝自己击来的酒杯,杯剑相交,砰地一声,擦出火星,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子,对月下笑道:“月下,你小子那里什么玩意儿都没,紧张什么。任他打去吧。”
月下倒竖双眉,长大嘴巴,嗔道:“死去。你看过啊?”眼看酒杯就到,紧闭双眼。
双儿娇声道:“月哥哥,我来救你!”长剑挺出,横在月下胯前,当得一声,将酒杯拦下,只是那酒杯来势迅猛,隔剑震得月下那处剧痛,直跺脚、捶墙。
双儿跑去蹲下身,连声道:“不痛,不痛,吹吹,吹吹。”对着月下的老弟,嘟嘴吹气。
月下见状,脸成酱色,慌道:“你对着我再吹气,我…我…就…啊呀。”汗珠从脸颊滴滴淌落。
双儿闻言不解。加紧嘟唇,凉风吹去月下痛楚。
凌烨宸赤手,信手捏过飞至的酒杯,身形牢稳,未见丝毫异样。抬手微微向凌懿轩一举。
凌懿轩见状,赞道:“四哥,好身手。你请吃酒吧。”
凌烨宸冷冷一笑,一翻手掌,松了手指,酒杯摔落地下,砸个粉碎。说道:“你的酒水,酸臭腐浊,难以下喉。”
凌懿轩当即蒙羞。他本是谦谦君子,心中不对人算计许多,也没有羞辱人的心思,方才接下酒水,径自饮尽。谁知,凌烨宸此番接了酒水,泼在地下,侮辱之意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