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怀谷跟不上第桀的速度,老得跟着他的步调,丧失先声夺人的权利。
这情况近来似乎常常出现。
“我想你这么多年来四处行医无非是想增加历练、增广见闻,实践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箴言,之前你嫌塞北太过严寒而末曾去过,现在有我在你身旁照料一切,为你添置御寒冬衣,以身当你的暖炉,这样你就没有借口说你不去北方了吧?”
“咦?嗯唔”虚怀谷有种他的脑袋快坏掉了的感觉,一下子塞进那么多的东西,他想不透,分不清。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陪你一同上塞北,我前年已经去过,可以当你的向导,交给我一切放心。”
“等等,谁说要和你一起去的,就算我要去,也不一定要和你一起去的,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带累赘做什么!我不”
“原来你还是拿塞北太冷当借口,那你一辈子都去不成了,现在年轻不去,将来年纪大了更会以年老体衰为由堂而皇之说不想去,那你还敢说你要行万里路,毫厘的万厘路才是真的吧?”
“谁说我怕冷的,我是要去塞北,总有一天我会去的!”
“总有一天?”
受不了第桀不以为然的嘲讽,虚怀谷又中了激将法而不自知。
“去就去,谁怕谁!”虚怀谷答应的同时,就后悔不已。噢他和他又牵扯不清了。
“一言既出”
“死马难追。”虚怀谷的脸色难看得可以。
他得和他一同去塞北,他又得和他相处好一阵子,他和他
虚怀谷理不清他究竟是烦、是怒、是委屈,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
哎哟,好烦啊!
第桀代思绪乱成一团无法正常反应的虚怀谷应允吕元量,每年必回来扫墓,必在八月桂花开时回来和团圆。
第桀忙着和吕元量保证,一直到依依不拾的离别时刻,看着老翁脸上的眷恋,虚怀谷终于
“外、外公,我一定会带若谷再来看你的。”
“好、好,我的乖孙儿!一路小心!”
随着车的远行,头探出窗外,频频向外挥手的虚怀谷远远地仍能瞧见他外公偷偷地拿起袖口拭泪。
母亲一定也像外公般受逞强又倔强,才会闹僵,个性太像了,而他也一样,果然是一家人。
“干嘛!”
后脑勺被只大手压着,虚怀谷的声音闷闷地自第桀的怀里传出。
他干嘛将他的脸压在他的胸膛上!他不是女孩子,不需要人这般安慰他,况且他又不难过,认亲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不是吗?
“呜呜”
桀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轻轻柔柔地拍抚着虚怀谷的后脑,像是抚慰一个子孩子。
“放开我!我又不是子孩子!我年纪比你大我、我又不难过我哇啊”
粗暴的辩?及用力拍打着浑厚胸肌双手皆停止在虚怀谷放声号哭中。
第桀任他哭、任他打,静静地守候,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