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装作听不出他是在故意抹黑陆川,露出惊讶的表情配合他,“陆导竟然这么没有原则!”
沈如归点头,“没错,他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所以不要对他有滤镜,面包、饼干也不要送了,他喜欢钱,小钱他看不上,大钱你送不起。”
“嗯嗯,知道了!”慕瓷舀了一勺银耳喂到他嘴边,“好甜,你要不要尝尝?”
“等你吃完。”
“我吃完了你怎么尝?”
沈如归低头亲她:“这样尝。”
慕瓷要看剧本,沈如归也睡得晚,他不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他身边的人。
她什么都不说,一个人跑到早就被拆迁改建的地方哭,沈如归即使不问也知道是因为谁。
他不讲道理,但在某些事情上喜欢做得干干净净。
顾笙来之前,沈如归已经等了两个小时。
“顾小姐,请吧。”黑子把门推开,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笙记得他,极其讨人厌。
今天他依旧是同样的作风:在没人的路上堵她的车,等到了这里,却又客客气气地跟她说“请”。
她不想进屋,“我要回去。”
黑子笑笑,“事情说清楚了,自然会送你回去。”
顾笙冷声道,“我跟你们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一条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黑子收起笑脸,这个女人被惯出一身大小姐脾气,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分三六九等,人也一样。
这么对比起来,还是慕瓷看着更顺眼。
黑子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推了顾笙一下,顾笙没站稳,差点被绊倒。
客厅是深色系风格,安静又空旷,墙壁上贴着色彩偏暗的油画,让她想起欧美电影里吸血鬼的城堡,冬天还有烧得很旺的壁炉和加了冰块的烈酒。
坐在沙发上的沈如归像是融在画里。
她上次来没有见过沈如归,别人口中的沈如归是畜生一个,从污水沟里爬起来的食人草,没人性,粗鄙低俗,长得也很可怕,脸上布满疤痕。
然而她眼前的男人俊美如神祇,脸上没有一条疤痕,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有几分斯文模样,深色家居服显得他皮肤很白,长腿交叠而坐,随手摆弄着一个乐高玩具。
整个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声音。
“沈如归,我的玩具呢?是你拿了吗?还落下一块。”穿着睡衣的慕瓷愣在楼梯口。
再看一眼,发现确实是顾笙,睡眼蒙眬的她彻底清醒了。
“她怎么在你家?
“你腻了我,要换一个?
“沈如归,你什么眼光?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就算要换也得换个比我强的吧,她是比我漂亮,还是比我身材好?或者,是比我会撒娇?你不说个一二三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她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沈如归被逗笑了,抬头看了慕瓷一眼。
“睡好了就下来。”
慕瓷垮着脸瞪他:“我不。”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沈如归面前,她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沈如归不仅不生气,反而越发纵容。
“那把你手里的东西扔下来,就差最后一块了。”
“你拼好了?”慕瓷眼睛一亮,踩着木质楼梯跑下楼。
沈如归把最后一块组装好,把完整的玩具递给慕瓷。
这是她最喜欢的动漫人物。
“你好厉害,可我都没看见你是怎么弄的。”
“一会儿再教你一遍。”
顾笙越看越疑惑。她想着慕瓷多少会吃点儿苦,可实际情况怎么跟传言中的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