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渐晚沉默片刻:“我若告知于你,你便会放了我吗?”
他笑一声:“不会。”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嗓音轻柔,不含恶意:“不过,若是答案让我满意,说不准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免受折磨。”
虞丘渐晚心下一时恍惚。
是啊。
这才是真正的黎为暮,没有了在她眼前的遮掩,伪作的良善,而是真正的凉薄寡情。
虽然早有知悉,但如此与他直面相对,免不得心下失神。
余光不经意瞥见对面屋中,安置桌上的酒坛。
刚才碎裂的那坛酒,同样只是一个幻境,真正被加了料的酒水,仍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她转开话题:“不要去喝那坛酒。”
他抬眉:“你好像很害怕我喝下那坛酒,为此不惜暴露自己。”
虞丘渐晚沉默片刻,虽然知道他不会信,但还是给他解释:“我不会害你。”
黎为暮笑了一声。
“那位镜主也好,那位小小姐也罢,之所以将你留下,都是对你有所求,不要服用,甚至接触他们送给你的东西。”
“姑娘要我不用他们送来的东西。”虞丘渐晚只觉得自己腰上一重,竟是被他猝不及防抬手环住,她免不得神经紧绷,听到他的声音清晰将在她的耳畔,“难道要用姑娘送我的东西?”
他问:“不知姑娘想要送我何物?”
话落,他落在她腰上的手猛然发力,带着她旋转半圈,又上前一步,瞬间将她抵到墙壁之上。
黎为暮垂下眼,望入她的眼底。
这种为人所制的感觉本就令人不适,更别提如今钳制她的人,是向来敬重她的弟子。
虞丘渐晚垂下眼眸,不欲看他。
“也不知为何,在看到姑娘的第一眼,我便觉得姑娘十分熟悉。”黎为暮却不想将她放过,反而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不,不只是熟悉,更应是……欢喜。”
欢喜的,让他想要拥抱她,亲吻她,乃至彻底拥有她。
可又隐约觉得,她好像总在与他保持距离。
他目光太有掠夺性,甚至不用抬眼,便知晓他想做什么。
虞丘渐晚眼睫轻颤。
片刻后,竟是在他俯身之前,主动抬起了双臂,在他微诧的目光中,抚上他的后背,更是踮起脚尖,将自己微张的红唇,缓缓送上。
他垂下脸。
却在即将触上的瞬间,虞丘渐晚抵在他后背的手聚起灵力,猛然袭上他的后脑!
而后霍然折身,挣开他的怀抱便要脱身而去!
却在跃身而起的瞬间,腰肢陡然一紧。
生生将她自半空拽落下来!
黎为暮桃花眸潋滟,看似顾盼多情,眼底却一片清寒。
黎为暮是她亲传的弟子,她清楚知晓他身体的每一寸弱点,虞丘渐晚还在心下骇然为何没有顺利将他击晕,便感知他圈在自己腰身的双臂寸寸收紧,将她彻底锁入怀中,嗓音冰冷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