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黎为暮的吻落上她的颈,她忍不住轻缩起身子,生出几分躲闪之意,然而再一瞬,她身子一僵,溢出一声低吟。
他低眸凝视她的反应,柔声询问:“还疼?”
虞丘渐晚咬住下唇,缓了缓,轻轻点头。
其实……已经好了许多,黎为暮那膏药颇为有效,不过一日时间已然痊愈,如今即使触碰上,也只是细微的疼意。
感受着黎为暮很快抽手,虞丘渐晚无声松下一口气。
她刚要从他身上离开,便觉他再次俯脸,吻上她的唇。
下一刻,她呼吸又是一窒。
膏体沁凉,带着清甜的淡香,而她温暖至极,随着他的动作均匀涂抹开来时,一冷一热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却无疑与他纠缠得更紧。
虞丘渐晚眼眸染上润湿。
身侧的这个人,是她最为熟悉之人。
可不论他是谁,哪一种身份,他与她都是师徒,日月难改,沧海不易,怎也不该……到这般地步。
感触着他越见轻柔的动作,虞丘渐晚双足轻蹬,下意识想要推拒开来。
可她身子全然被他控在掌心,根本躲闪不开,也提不出什么气力,反而因着她的躲闪,他的手指总是若有若无触碰上她,不仅不见纾解,那种难言之感反而越发浓郁了些。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虞丘渐晚难以忍受,攥住他的手臂就要猝然起身时,竟是重重摩挲到某一点。
虞丘渐晚一僵,失力的身子重新跌入他的怀中之时,竟是将他那根本在外侧逡巡的指骨全然咽下,再一瞬,她紧咬下唇,揪住他的衣摆难以自已地轻颤起来。
黎为暮触上她的眼睫,轻轻安抚,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终归还是顾惜她,不曾再次纠缠,反而自去打水,为她擦拭干净。
而后拥着她倒下:“睡吧。”
……
虞丘渐晚是在夜半时分惊醒。
被她用障眼法藏匿在掌心的传信笺纸微微闪烁,正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她背对黎为暮而眠,而黎为暮右手正环在她的腰上,让她倚靠在自己怀中。
感触到黎为暮气息平稳悠长,显然正在沉睡,虞丘渐晚轻轻翻过笺纸,看了一眼。
只有四字:【欲杀扶望。】
虞丘渐晚猛然将笺纸压下,心头巨震。
欲杀扶望。
天界,或者说,整个六界都想杀了扶望神君。
虞丘渐晚其实想过这个可能。
人间长生树灾祸在前,虽然那时除了凡间,他界不曾亲身经历,但长生树造成的祸患却是有目共睹。此番长生树遍布各界,令各界人人自危,贻害无穷,只会令人想方设法今早除去长生树这一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