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不知皇帝怎么认出了苏妧的,但苏妧长得好,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她生怕皇帝会动心,那样她们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她狠狠磕了两下头,赶紧道:“回禀陛下,正是这苏妧!陛下也看到娘娘戴的面纱了,正是因她的神仙水,娘娘的面容才毁了,娘娘也不敢寻您,生怕您厌弃了她。”皇帝闻言,回眸看向秦婴,叹了一声,“她净胡思乱想。”但到底没把面纱挪开。“奴婢就想着,既然是用了苏妧的神仙水,那请她入宫一看,以求治好娘娘的脸,可哪知,哪知……”说到这里,暖意就哭了起来,皇帝听到这些,早就对苏妧心存不喜,只觉再是长得美丽动人,心思也够恶毒,狠狠剜了苏妧一眼。“哪知什么?继续说!”皇帝沉声道。“哪知苏妧竟说是娘娘自己所为,与她那神仙水无关,请陛下明鉴,娘娘怎会残害自己的脸呢?请陛下为娘娘做主啊!”皇帝已是气极,一拍床板,呵道:“大胆苏妧,竟敢残害妃嫔!”“回陛下……”苏妧刚想为自己辩驳,就听那太医道:“原来如此,臣观梦妃娘娘脉象紊乱,原是有这么一遭,陛下,若非娘娘身子骨还好,只怕皇嗣就要没了啊!”苏妧脑中嗡鸣一片,原来,秦婴是在这儿等着她!“回陛下,小女并未……”“陛下……”秦婴已幽幽醒转,皇帝连忙握住她的手,“梦妃,你醒了,快,太医快来看看朕的梦妃!”秦婴却只摇头,虚弱道:“陛下,你……别怪妧表妹,她……”皇帝只是皱着眉头,却是不答她这话,“你好生歇息,也别担心你的脸,你这丫头可真是傻,一会儿让太医给你瞧瞧。”“好,多谢陛下,只是……妧表妹,她……定不是故意的。”她先是虚弱一笑,后又咬着唇,眼神飘忽,似也是不敢确定。皇帝只笑着安慰她,看向苏妧道:“朕知你念情,但若非你底子好,朕的龙儿可就没了,即便是无心之失,也不可姑息,来人!”秦婴扯着皇帝的衣袖,“陛下,别,就小施惩戒吧,让她在外面跪着可好?”皇帝摇头一叹:“你啊,就是太过心善。”话罢,皇帝大手一挥,暖意就来请苏妧向外走,苏妧看着秦婴,后者还是一脸的担忧,只眼中藏着丝嘲弄。这秦婴分明是不想让她说一句话,若是她此刻为自己辩驳,皇帝只会更加厌烦她,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梦妃如此顾念她,她却不知悔改。毕竟,太医、暖意,甚至整个梦神宫的人都是秦婴的证人,她无法辩驳。若是她不顾一切,和秦婴撕破脸,那遭殃的就不是她一人,还有苏慎的仕途和整个苏家。想到这里,苏妧双手捏着裙摆,扯了下唇:“多谢陛下,娘娘。”她退出殿内时,正听见秦婴低声道:“陛下,妧表妹也曾救过我,也不知这次为什么,哎!”“你啊,别人对你好一点儿你就记着,只怕你这表妹嫉妒你啊!”再多的,苏妧没听到了,只跪在冰凉的地上,暖意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听天官说,今日恐会有场秋雨,啧,苏姑娘自求多福吧。”果然,不过一会儿,这场雨就下了来,豆大的雨滴打在她发上,顺着发梢汇成小珠,滴落在地。雨水滑过她的脸,让她睁不开眼睛,又顺着脸颊溜进她嘴里,口中咸咸的,有些不舒服。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身子抖得不行,一场秋雨一场寒,果然诚不欺人!“臣陆晏求见陛下!”她分不清时辰,可那一瞬,却觉得身子有了丝丝暖意,就是天边也破了个口子,泄了一缕柔光。说来也是巧,还不待绿竹和茶茶去寻陆晏,陆晏便上了门,身后的侍卫提这个精美的金色笼子,笼子顶是一个雏菊式样的花纹,里面是一只乖巧的白狐。本他可以派人来送,但就是想瞧一瞧这姑娘见到这白狐的模样,会是惊吓还是惊喜。想到此,他不由抿唇一笑。只到了苏家,却看到苏家人乱成一团,才得知苏妧入了宫,是梦妃请她入宫,却不让她带任何人。而苏妧临走前竟还让丫鬟去寻他,听到这儿,他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把白狐放下,就施施然进了宫。待进了宫,却是下起了雨,只看到那姑娘单薄地跪在雨中,这是陆晏第一次,看到她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也不知怎的,心里就疼了一下,他朗声喊了句:“臣陆晏求见陛下!”他看到那姑娘背脊一直,回过头,透过雨幕望着他,雨水打在她的眼睫,让她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