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就明白钟离为什么要把体型放这么大,他绝对不是挟怨报复就为了看她跑来跑去浑身狼狈。实在是他要蜕掉的这层皮也太结实了吧!怪不得他自己熬了这么久也没熬过去。
体型变大后多少还有个能下手去拽的位置,苏挽起袖子摘掉项圈,头发也胡乱扎成一团像个花苞一样支叉着。
“这绝对是我从业以来做过的最匪夷所思的手术。”只是从龙角下将裂开的表皮掀开就花了一个多时辰,苏用给瓷器钻孔的工具在这块“蛇蜕”上钻了个孔,又利用手边有限的工具装出一组滑轮,绳索一头穿过滑轮组另一头穿孔打结,以科学的力量解决一点也不科学的问题。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把几乎勒入血肉的皮蜕整条扯下来,苏累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多喝水卧床静养不要动用元素力,这回真得好好休息明白吗?明天我不出去了,就在家守着你。”她擦了把滑到眼睛里的汗水,“原因未知,但这个症状很危险。千万!千万!不能再瞒着。”
蜕皮过程中她发现他身上好几处鳞片都有些变形了,影响健康是肯定的,细小的问题堆积多了也会危及大局。
“嗯……”试图浑水摸鱼被揭穿,钟离老实认错:“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深刻的意识到想要时时刻刻把她留在身边,这次也是没能控制住情绪非要跟着她才忽略掉了身体上的异常,这话钟离实在说不出口。
苏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催着他去简单沐浴又怕他在浴室里发生危险,抱着条干毛巾站在浴室外掐着表等待。
“洗好了?坐下我给你擦头发。”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钟离坐在椅子上,松软干燥的毛巾盖在头发上轻轻擦拭,就像一只蝴蝶落在叶片上那样轻柔。
直到被哄着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钟离拉住打算出去收拾院子的苏:“别去,明日我让岩偶去做,太辛苦了。”
“不要动用元素力,我记得刚刚有说过这项医嘱?”苏捏捏他的手,突然顿住:“你好像胖了些?”
下巴上都有肉了呢!
客卿先生:“……”我已经够古板的了,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愣神功夫苏已经松开钟离的手走到院子里,月光下长长一条“蛇蜕”反射出冷冷的幽光。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魔神出现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险情,线索就只能从它身上寻找。
倒伏的植物瞬息之间恢复正常,苏把砸碎的瓷盆以及同样被碾成粉的石桌石椅扫干净倒掉,“生命”的洪流漫过它每一寸,细细探索被隐藏起来的蛛丝马迹。
提瓦特的天……要变了……
“就是这样,问题不能说很严重,但也不可以随便忽略。”温和的女音与汩汩作响的水声交缠在一处,书房里数道声息。
留云借风真君把音量压得低低的:“究竟是……”
“目前我个人的观点是提瓦特的环境正在朝我们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规律周期被打破,本身就在尽最大可能适应环境……与提瓦特本身的存在关联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