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先前的国家们来说,赋税的收益是国库收益根本,也正是因为如此,突然将赋税降下,考虑过这将对大汉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然而刘挽也不跟人吵,只是让人将所有的国库收益都给亮出来,也不用放很多,就近十年的足够了。
让他们睁在眼睛看看,百姓耕种所交的税都占多少?
想靠田地的赋税以养活整个国家,怕是国家得要穷死。
是以,刘挽干脆再下降,只为了让百姓们知道,大汉朝心系于百姓,绝不会让别人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却叫他们大多数的普通人还得为税发愁。
不仅如此,刘挽先前虽然严查了世族们不假,如今还得落实一件事,大汉的田地到底有多少。
毕竟人揪了出来,依刘挽的意思应该顺势将田地也要量上一量,查清楚了这些田到底是归于谁的。
无奈刘彻不乐意,先前的刘彻认为动静太大,再闹下去怕是大汉天下都要大乱。
好嘛,刘挽没有办法代替刘彻做主,也只能见好就收。
可是刘挽先前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现在她成为大汉的皇帝,完全可以操作起来。
至于谁来办理此事,樊希是不二人选。
樊希这个人,心够狠,对付故人从来没有半点心软的意思。正是因为如此,日常在刘挽的身边,刘挽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让他悠着点。要是满天下的人死绝了,那这天下还算是天下吗?
可樊希认为,有很多人活着就是祸害。
但同样,樊希非常的清楚一件事,刘挽能够给他兜的底不算太多。他对付人不愿意手下留情,这不能算一件坏事,得看用到什么地方。
在对付世族一事上,樊希是非常的认为可以操作一番的。
所以虽然樊希没有随刘挽一道出行,但他给刘挽出了不少的好主意,以至于刘挽生出要仔细的清算大汉朝内到底有多少田地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即是樊希。
樊希也干脆,连问都不问理由,已然答应下此事。
然后再没有然后,樊希高高兴兴的出京,至于别的人高兴与不高兴,不归刘挽管。
随后,刘挽再一次推行简官政策,而且对于各部门乃至各地方都有相关的明确规定,一件事要多久落实,都不许给她拖,谁要是为官不作为的,趁早的滚,她不养闲人。
在其位谋其政,这是最基本的为官之道,做不好的回家去。
从此,大汉朝的风气自然是一正。
很多在刘彻那儿,他自己本身都做不好榜样的事儿,想让别人去干,真当满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到刘挽这儿,刘挽算不上一个贪图享受的人,大抵除了吃食外,其他的东西刘挽是有就可以了。
是以,刘挽完全能够以身作则,不管是对上对下,刘挽一个榜样在那儿,谁都不能说出半句不好。
如此一来,大汉朝以肉眼可见的好了。
而也在这个时候,刘彻下了一道轮台诏。
这一道诏书相当于是罪己诏。刘彻自我反省,认为为帝多年的他有很多的过错。穷兵黩武不说,他贪图享乐,这些年挥霍无度,以令百姓受苦。
刘挽在看到这份轮台诏时也是愣了半响,随后得知卫子夫前往上林苑亲自骂了刘彻一回,把刘彻都骂得郁闷了。
额,刘挽忙于国事,也不管父母间的事。
当年卫子夫最难熬的时候已然过去,刘彻那儿,刘彻想必不会垮下来。哪怕他失去了他最看重的权利,但想来败在刘挽的手里,刘彻不至于过不去这个坎。
轮台诏一下,刘挽必须得去见一见刘彻,而刘彻显得有些苍老,比之先前刘挽所见的刘彻要显得苍老得多。
对此,刘挽有些忧心,还是刘彻挥挥手不甚在意的问:“你怨为父吗?”
刘挽被问及于此时,如实答道:“我只是不明白,父皇当真是铁石心肠吗?为何我这一辈子竭尽所能,依然没有办法让父皇相信我?父皇为何如此畏惧于我?”
是的,畏惧,到最后的刘彻对刘挽的态度中透着畏惧,那是无法言语的畏惧。
“朕只是不相信,你真的可以让大汉江山更上一层楼。哪怕你做了这许多,但那其中难道没有朕的功劳吗?”刘彻是不服气,明明他作为一代皇帝,他做得并不差,为何却没有得到那些人的认可。那些人为何不愿意为他逆天改命。
刘挽长长一叹,不知该如何与刘彻解释。
作为一个封建帝王,刘彻做得不算太差,在对百姓上,他尽所能的控制世族,没有让他们掌握太多,以至于大汉天下为之易主。
然而让刘彻舍弃自己的利益而利于百姓,刘彻做不到,这就是刘彻受这个时代影响的局限性,也是别人所无法改变的。
但为百姓谋福这一点在刘挽看来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