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陛下现在从舷窗跳出去,也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吧?与其让臣下担忧,还不如让臣等在恢复通讯之后,安心的尽力搜寻,如果奥丁保佑,说不定还会有幸存者——”
克莱亚并不是会这样伤及无辜的人,正是因为对此极度自信,才会造成现在的混乱——这是自己无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克莱亚,你会——在巴巴洛沙夫上吗?
即使明了自己的责任,但是,却完全无法控制心中汹涌彭湃的情绪。克莱亚——
“对于在达兰提马利欧星域发生的事件,可以说,罗伊尔冯凯因负有完全的责任。对此,终其一生,罗伊尔都抱着愧疚的情绪。那个每一步都深思熟率的人,也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这只能说是人类的通病吧。不过,令帝国庆幸的是,这是她第一次抛下自己的职责,也是最后一次——”
帝国历527年6月27日,同盟的残兵返回海尼森。7月4日,海尼森政府为阵亡的官兵举行了国葬。
“那个笨蛋——”由于并没有尸体,所以里尔瑞斯的墓仅仅是一座衣冠墓而已。这位生前以使女性幸福为己任的同盟元帅,在举行葬礼的时候,参加的人竟然大部分都是他交往过的女性,应该也算是他的人生的一种成就吧?
“虽然有点悲伤,但是我的笨儿子却是自己选择了自己的人生啊。这就是民主啊。”在人们试图安慰丧子的老里尔瑞斯的时候,头发花白的老者如是说。
“这也能算是——民主吗?”生命比这些信念更加宝贵啊!
“你就是帝国的那位客人吧?对我而言,民主和帝制,只是两种不同的体制而已。虽然每人都有自己的观念,但是,在我看来,这是无可避免的吧。帝国有帝国的政客,而同盟也有同盟的政客。如果说两者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些蛀虫所钻的法律空隙的方位不同的区别而已。究竟是人民把政客一流推到自己的头上,还是政客们操纵了人们的愿望呢?只是,至少在对于并不好的领袖,我们可以有幻想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把那个不称职的人从宝座上拉下来的权利,而对于帝国的人们,却连这一点权利都没有了啊。”老者苦笑起来,“这是我要求他进入军校时所用的说辞,没想到第二次说出来竟然是在这种情况——”
“端庄害羞的人吗?”
罗伊尔反复玩味着同盟男子的赠言。
应该是那个意思吧?如果那样做的话,克莱亚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就在年轻的独裁者享受着独自冥想的个人时光的时候,帝国的军务尚书求见。
“关于对同盟和谈的计划?”
罗伊尔看着一脸肃然的属下。
“现在同盟军残余舰队的主力是亚尔佛莱茵舰队,如果现在我们突然降下橄榄枝,同时操纵同盟的政客的话,同盟之间很有可能因为对亚尔佛莱茵的猜忌而再起争端——”
“修特克豪简!我们是要夺取宇宙而不是窃取。如果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格面对为了帝国而堂堂正正流血牺牲的士兵呢!退下!”
对于军务尚书的这次进言失败,史官们有很多争论,许多人认为这纯粹是罗伊尔的感情用事,也有很多人认为这是罗伊尔性格中光明一面的反应,对此,洁西卡冯雅斯贝尔斯如此评述:“即使真的采取议和的手段,那些政客真的会低能到自毁长城么?而且,无论情愿与否,无论从外形经历来看,罗伊尔总是可以给人们一种罗严克拉姆再世的错觉,这种无形的资产,如果利用阴谋的手段击败同盟的话,一定会受到损伤,没必要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采取这样的行动,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罗伊尔不曾采纳修特克豪简的进言。有些卑劣的别有用心之人声称陛下是为了个人原因而放弃了这一点,对于是否有这一点的原因,我无法论断。但是,我要声明的是,罗伊尔冯凯因,首先是帝国的领导者,之后,才是一个立体的人。除了在达兰提马利欧星域的任性之外,无论何时何地,罗伊尔都将帝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一点,连不停的攻击其人格的民主派学者也不得不承认!”
帝国历527年7月13日,罗伊尔在视察干达尔星域的前线基地克涅利斯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有惊无险的行刺事件。
由于本身仅仅带了三艘护卫舰,和十几个侍从,数量稀少的护卫让前线基地指挥官贾斯廷德尔看到了一丝可乘之机,原本就对罗伊尔得势不满的却不得不潜伏的旧贵族子弟偷偷的聚集起来,在贾斯廷德尔的协助下,控制了整个基地的武力,并试图刺杀。在罗伊尔逃脱,奥丁格尔升空的情况下,那些贵族子弟们煽动起不知情的士兵,在警报声中,接近百艘舰艇升空,向奥丁格尔扑来。
“亚尔斯提督大概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赶到——罗伊尔大人——”洁西卡的声音颤抖着。
由于仅仅是常规的视察,罗伊尔的身边仅仅带了史官一个侍臣,而相近的亚尔斯舰队在这样仓卒的时间内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刚刚的枪战吓到你了吗,洁西卡小姐?”就如刚才的枪战时一样,罗伊尔十分镇定,甚至微微的笑了起来。
“那个姑且不论,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啊!”
“现在吗?”清澈的眼睛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舰群,“通讯官,打出信号弹!表明奥丁格尔在这里!”
“罗伊尔大人!”
“打开通讯回路!”
“克涅利斯基地的士兵们啊,正如你们看到的,在你们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