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没多少情绪波动地说,“这样的怀抱你也会有安全感吗?那奈穗子你之前一定是经常被人欺负吧。让人有点好奇,你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奈穗子。
我微微垂了点眼睫。
所以,他是记得我叫什么名字的。百合子,真由美,都是他在故意念错,目的就是坏心眼的想看看我会是什么反应。
那发卡呢?
我悄悄抬眼,打量了下他的神情。
他闭着眼。
面部表情平静的很,但嘴角是习惯性的微微上扬的状态。
不太看得出来他心底在想什么。
但从他之前给我上药时微微错愕的神情里可以得知,他应该是真的忘记了这个发卡是我递给他的。
我紧绷的心弦悄悄放松了,弱声:
“我很害怕诅咒,因为一旦犯错就要被关进咒灵房,我也很害怕很害怕同类,虽然他们没有诅咒的外表吓人,甚至可以说是很美丽。但我却比害怕诅咒还要害怕他们,因为他们不开心了,就会拿我寻开心,会踹我的肩膀,扯我的头发,掐我的脸,不给我饭吃。他们还会用我的嘴和手,”说到这,我悄悄抬眼观察了下夏油杰的反应,“如果没让他们快乐,我就会饿肚子。”
“我最害怕的……就是饿肚子了。”
静谧的夜,空荡荡的公寓里,只有我很小的诉说声。
直到过去很久。
我头顶才传来回应,“抱歉。”
我眨一下眼睛,一副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道歉的模样。
他声音低低的,探查不出太多情绪,“那只诅咒,以后不会再出现欺负你了。”
“是被夏油你祓除掉了吗?”我语气里带了些浅浅的雀跃。
好半晌,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我这一觉睡得很安心。
一直睡到天色大亮,我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有‘滋滋啦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我正好奇着,便看到夏油杰端着一盘煎蛋和面包,单手插兜地走出来。
他看到我,微笑:“醒了?”
恢复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看不太出情绪的状态。
我点点头。
“那就吃早饭吧。”他说。
我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下,出来。他正坐在餐桌旁,低头看手机,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身黑色T恤,长度快接近腰部的黑发没扎,垂散在他肩窝。
“那个……”
顶着他询问目光,我咬咬手指,纠结了好久,才出声:“我帮你扎头发吧?”
他嘴角弯一下,“可以哦。”
他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动作,将套在手腕上的黑色发绳递给我。
我绕到他身后,动作很轻地将他的头发全部抓住,然后很笨拙地扎了个歪歪斜斜、松松散散的丸子头。
我有点囧。
老实说,我不是很会扎头发。
我给自己扎头发,都是很随意的用发绳捆起来。之前在禅院家吃好喝好的那段时间,头发是女佣姐姐帮忙扎的。后来去了东京校参加交流赛,我没按照直哉少爷之前规定的‘两天之内学会这个绑发教程’,直哉少爷也只是不耐烦地‘啧’一声,就让我举着手机,他继续根据教程帮我绑发。
绑了两次之后。
直哉少爷甚至可以不再看教程,就可以很熟练的帮我处理好乱七八糟的头发。
我尴尬到有点手足无措,将夏油杰的头发散下来,重新扎了一次。
结果连上次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