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近谦本以为虞楚黛听完自己的话会感动不已,没想到她却如此反驳,道:“罢了,无论如何,此事已经过去了。黛黛,以后我们都别提了。”
虞楚黛读出姜近谦的心思,见他如此态度,也懒得跟他争论,她现在只想劝他放了她。
她从没说过她喜欢他,他这样一厢情愿绑架她,还自说自话,着实令她心烦。
虞楚黛想了想,半胡诌道:“姜大人,这事不是说不提就能当做不存在。我是个很传统的女子,既然嫁了人,无论昭帝如何待我,我都得从一而终。况且,我是南惠帝亲自指派和亲的人,你私自将我绑回来,并不妥当。你别看现在南惠又在跟北昭打仗……其实打不了多久的。届时南惠帝定会追究这事以讨好北昭。”
她这是在给身为南惠人的姜近谦留点脸面,怕刺激到他。
她真正想说的是,依据她对南惠这么多年的了解,不久后肯定又会滑跪,到时候又得送人和亲,而姜近谦这种破坏和亲的人,一定会被南惠帝拿来开刀。
姜近谦听完却冷笑连连,正要说话时,马车恰好停下。
姜近谦起身,将虞楚黛扶下马车。
虞楚黛下车一看,周围环境挺熟悉,竟是南惠王宫。
王座前被捆成个粽子的人是……南惠帝。
虞楚黛疑惑望向姜近谦,这是玩的哪一出?
“如你所见。”姜近谦道,“南惠帝现在在我手中。”
虞楚黛惊呆,“你、你造反了?”
姜近谦走上前去,抽掉塞住南惠帝嘴巴的抹布,给了昏睡的南惠帝一巴掌,将他打醒。
南惠帝面如菜色,见来人是姜近谦,连连求饶,表示愿意禅位于他,只求留自己一命。他衣裳破损,露出下面的血痕来,显然受过不少罪。
姜近谦却没打算放过他,拿起刀,架在他脖子上,道:“姜仲荣,你作威作福,享受富贵这么多年,早就该死了。事到如今,我哪里还需要你禅位?留你一命,做梦。”
说罢,他一刀砍在南惠帝脖子上,血溅满地。
虞楚黛闭上眼,转过头去。
高龙启已经许久没在她面前杀人,即使杀人,也会避免过于血腥。
姜近谦笑着走到她面前,说出这段时间里的事情。
一直以来,姜近谦都是忠君爱国的光辉形象,在姜氏年轻一辈中,他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在一众扶不上墙的烂泥中格外出挑。
不仅如此,他为人儒雅谦逊,从来不忤逆南惠帝,而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无论别人如何辱骂昏君,他都未曾说过南惠帝半句不是。
因此,他很得南惠帝重用和信赖。
但背地里,姜近谦却一直在暗中筹谋,拉拢各地驻军,豢养私兵,势力逐渐壮大。
此番全力攻打北昭,就是姜近谦教唆南惠帝所为。
兵力扑向北昭后,京内防守空虚,姜近谦趁机揭竿而起,带头反叛,诛杀昏君。
他名声在外,振臂一呼后,深受拥护。
造反造得十分顺利,很快便攻下皇城,生擒南惠帝。
姜近谦道:“我忍辱负重多年,终于等到今天。昏君已死,以后,南惠就是我的天下。黛黛,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姜近谦显然对今日期盼已久,眉眼间都是压抑多年后一雪前耻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