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年关将至,这些人总算是歇了一口气,谢闻也少些心烦意乱的时候。
“皇叔。”
宿安言抬起头,谢闻正将厚厚的披风脱下,余白捧着披风下去了,谢闻想要过来,却一时停住了。
“怎么了,阿闻?”
即使在殿中,宿安言也穿着厚厚的衣服,白色的绒毛拥着他那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地龙熏的,有了几分血色,他此时歪了歪头,漂亮的眸子里,映进谢闻的影子。
谢闻不争气地被诱惑到了,他笑了笑,“我刚从外面进来,等我身上的冷气被这火烤散了,我再过来。”
这半个月里,宿安言受到了谢闻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也终于卸下心防,但他还是低估了谢闻对他的用心程度。
堂堂天子,竟然连这样的小事都放在心上。
宿安言的脸上也有了笑意,他主动拽住了谢闻的手,将谢闻拉到近前,“我没这么脆弱。”
“是。”
宿安言说了什么,谢闻心中都只有个大概,他的心思全在宿安言拉住他的手上。
谢闻不动声色地拽紧了,他问:“喝了这些日子的补药,皇叔觉得如何?”
“好些了吧?”宿安言不太确定,他一向体弱,便是再多的补药下去,都是无济于事。
“那皇叔还是继续喝吧。”
本来想要谢闻断了那些补药,但现在看着小皇帝明媚的脸,宿安言点了点头:“嗯,有劳陛下美意。”
“我有另外的事情,要与皇叔商量。”
“可是朝堂上,又出了什么乱子?”宿安言紧张起来,尽管在这半个月里,谢闻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他确实是帝王之才,可是宿安言还是不放心,老是担心谢闻会受到朝中那些人的算计。
朝中重臣,大都阴险毒辣,他有时不小心都会中了他们的计策,何况是谢闻。
“难道我与皇叔之间就没有私事吗?”看见宿安言紧张的样子,谢闻哭笑不得地问。
宿安言一怔:“什么私事?”
他想起来了皇帝在半月之前有意为他议亲的那件事,难道谢闻是想旧事重提?
可他……
“今年过年,我想到皇叔的摄政王府去。”
这是比宿安言的婚事,还要让人惊讶的一句话。
宿安言不由得问:“陛下您说什么?”
他怀疑是他听错了,天子在新年之际,移驾臣子府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皇叔难道不欢迎我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去哪儿,都是可以的,可是……”
为什么偏偏要去摄政王府呢。
“可是什么?”
“……没什么,那需要臣先回摄政王府准备吗?臣会为陛下打点好一切。”
说完之后,宿安言才发现自己是如何语出惊人,他忙解释道:“陛下如若不放心,陛下可以让侍卫陪同,要是仍然不放心的话,陛下可以将臣的手脚重新锁起来,钥匙放在陛下这里,等到臣回来,陛下再为臣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