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了南朝几乎所有能上阵的武将前来,众人团结一心,士气高昂。硬拼了五天,这才解了松山岭之围。
两路人马合二为一,虽然解决了南朝军队的燃眉之急,却并没有改变战局的发展。退守柳杨关只是一个万无一失的选择,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虽然柳杨关关高墙厚,易守难攻。但苦守关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且不说这柳杨关是南朝的最后一道屏障,万一守不住,就再没有可以扼守的要塞。单只是这样昼夜不停的迎战攻城的敌军,就已经让将士们疲惫不堪。
投下城去的滚木擂石越积越多,已经渐渐逼近城头,两军肉搏的距离指日可待。让人不得不想,这样坚守城池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正想着,关外的枪林剑雨忽然动了起来,缓缓移过滩地。
攻城的战斗又打响了。
打了这么多天,双方都已经熟悉了对方的套路,就连连城头上的兵士也不再像最初时那么紧张。
攻城的先锋队伍借箭羽掩护,早冲到了护城河边,这边的领兵将领长啸而起,招呼众人准备战斗。敌人进入了长箭的射程,城头上鼓声大作,守城兵士奋勇起身迎战,一拨拨飞羽凌空射去,与对方的箭矢在中碰撞,如乱蝗飞舞。
岳冀军中不停的有士兵倒下,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如行尸走肉般迎着飞箭继续前进,直到关下。
关上石块滚木纷纷投下。关下立刻血流遍地,然而即便如此,对面进兵的鼓声也没有片刻停止。又一队岳冀军踩着前人的尸体爬上的滚木擂石搭成的云梯,向城头进攻。
这边,又一轮飞羽破空而出,将士们有条不紊地干着已经熟悉了的事……
袁龙宜望着对面的青山,沉默无语。
岳冀军在攻势最盛时,每隔两个时辰必派遣一个千人队攻城,即便到了今日屡攻不下的局面,每天也必试探攻城两次,不计伤亡。
这样的打法,无异于一场杀戮。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天都要黑透了,对面的鼓声才停了下来。
壁垒森严的敌阵息了战鼓,变得和青山一样沉默。
城头上也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城楼上的岗哨还在一瞬不停地观望着敌军的动静,仿佛沉默中随时会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反噬。
而其它人则都已经得了号令,放下手中武器,三三两两坐到城头上歇息。
袁龙宜双眉紧锁,高大的身影被黑暗包裹着,格外的凝重。
“陛下,回去用膳吧。”一个声音从旁响起,让袁龙宜收回了思绪。
是庆王爷唯一的亲子,世子袁鸿锐。
这鸿锐二十出头的年纪,浓眉大眼,相貌酷似其父,做事为人也和他父亲一样,非常的能干。他这两年入朝为官后,一直在兵部主管军需。此次应战,也多亏他精于计算,调度有方。才能让大军装备齐整,粮草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