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忤逆的感觉还挺新奇。穿越来就是贵妃,后宫里头,除了慈宁宫就是她最大。然而皇上对她好,慈宁宫也由着她,还真没谁逆过她的意思。“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她笑吟吟道:“生抢啊?”她一笑,那少年打扇的动作一顿,环视她周围,坐着小丫鬟、男人、家丁等,显然家世不一般。“敢问姑娘可曾婚配?不才家中略有家资。”少年腼腆一笑。康熙:?他在看笑话来着,结果自己变成了笑话。“咳。”他清了清嗓子。见少年望过来,便轻笑:“不才,正是我家贤妻。”佟时荔看着少年的脸颊从微红变成惆怅,不由得笑起来。“罢了,让于你们。”少年转身就走。然而——瞬间被人拎住了后脖颈。“放肆!”他刚喊完,回眸就见是隆科多,顿时有些懵,就见隆科多狞笑着把他拽到后面去了。这小子,敢当着他的面,看上他姐,他也配。佟时荔:……“别打坏了。”康熙猛然望过来:“心疼?”佟时荔本来不打算胡闹,想想都在外面了,就不必再遵循宫中的规矩。“嗯。”她慢条斯理地点头。康熙:?“放肆。”他压低声音凶。佟时荔并不睬他,甚至想说出那句至理名言,不容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能耐我何。“到底是个无辜少年。”康熙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发现皇后的心思并不在方才的少年身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她眉眼带笑地望着两个唱小曲的少年。看着两个少年脸颊微红,弹错了几个音。他这才恍然,皇后绝色,对于凡夫俗子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力。“你要不,戴上帷帽?”他纠结。“不戴。”她拒绝。康熙心里酿了一缸的醋。在后宫中除了他们没有别的男人,他丝毫没有竞争的感觉,但是出宫来,他发现皇后的容色太过出众。若是没有选秀,这样优秀漂亮的姑娘,怕是要百家求。“皇后不能看别人。”他在心里想,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佟时荔就只当不知道。“真好。”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羞涩的少年。她虽然并不馋男人。但是在后宫那个畸形的环境中,除了康熙就没有别的男人,现在看到唱小曲的戏子,也觉得极为新鲜。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康熙:……他觉得这是错误的决定。但皇后目光澄澈,显然只是在欣赏小曲。他就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佟时荔过一会儿,便摆摆手,低声道:“走,去逛街。”她还想给胤礽、胤禛带些小玩意儿。走到一条街上,就见都是卖小孩玩具的,她瞬间兴致来了,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买了一堆。隆科多付钱付到手软。最后懒得问价,直接给了一锭银子,随便挑。“累了。”她说。在宫里很少有这么大的运动量。康熙便带着她回马车,让侍卫把他们刚买的东西送回宫。“那还要去爬山吗?”他问。佟时荔点头:“烧烤需要的肉和蔬菜都要运到了吧?当然要爬山。”她只是逛街逛累了。
康熙点头。他也难得出来一回,跟着皇后一起玩,也算是新鲜。“内城百姓过得确实比外城好很多。”京城贫富差距非常大。内城多是八旗子弟,而外城就多是汉人、贫苦人家等。而出了城,区别才真正的显现出来。“京郊的百姓都这么苦?”低矮的茅屋,黑瘦无力的百姓,和内城相比,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佟时荔一时看得怔住。“竟然是这样?”她呆呆道。康熙以前见过,倒是没她反应这么大。闻言低声道:“要不然麦子的产量高,朕为什么这么高兴。”又是封后,又是独宠。佟时荔回眸望向他,低声道:“臣妾对于民生,了解的实在太少了。”她其实拿现在和六零年代相比。没想到远远不如。六零年代多灾、粮食的产量低、工业水平低。没想到,和京郊比,也是极富裕的。佟时荔有些愣怔。在原主的记忆中,更多的是打马游街,随着家人一起去上香等,从未有这样的经历。她心里庆幸,幸好穿越过来,第一时间就是种麦子。而不是其他的什么。“臣妾会对农桑上心的。”佟时荔认真道。康熙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看京郊的庄稼:“你看,这是寻常人种出来的麦子。”佟时荔索性下车去看。亩产百十斤,那小麦光是杆子就不粗壮,已经灌浆的麦穗也很小,瘪瘪的,不够饱满。“哎?”她疑惑。康熙肯定的点头。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看就上心了。“走吧,现在有解决法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康熙道。佟时荔点点头。有了好种子,很快就能培育出适合此地种植的种子。一路走来,皆是如此。佟时荔看着那低矮的茅草屋,想起那首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当时只觉得好玩,现在才觉出其中心酸。她再一次感谢系统,能带来好种子。很快就到了山脚。而此时,太阳已经很高了。佟时荔执着青竹伞,慢慢地爬山,漫山遍野都是各色花朵,蝶舞翩跹,漂亮极了。“真好看。”佟时荔不住感叹。她真的很喜欢。康熙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着,也算是浏览这大好河山了。“呜呜呜~”她不小心被树枝抽了一下。康熙便走到她前面,把一些冒出来的枝干给砍掉。他还挺会体贴。爬山对佟时荔来说并不难,她虽然运动量不够,但天天吃系统出品的好东西,身体极为康健。时日久了,自然非同一般。于是——在康熙时刻准备着要给她背上去时,她坚强地自己爬上去。虽然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就很吃力,但还是自己爬上来了。“喝点水。”康熙把水囊递给她。佟时荔喝着甘甜的山泉水,心想前遣部队真厉害,这连茶水都烧好了。她坐在太师椅上,头顶还有遮阳伞。周边是帷幕,将这一片都围起来,隔绝视线和灰尘。佟时荔坐着歇息,喝茶赏景,舒服地不得了。“下回什么时候出来玩?”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