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是茫然。“她以前是很快活的,性子软软的,并不如何高声,也不爱出头,现在完全不同了。”书录神色怔忪。“那日见她,眉心已经有折痕了。”苦楚都在面上摆着。“说是家里头婆婆爱摆规矩,公公也颇为严厉,家里头兄弟姐妹,处的也相当一般。”书录一个未婚小姑娘,实在不理解这些。佟时荔神色温和:“也有很温柔很善良的婆婆,也懂事知礼的相公。”但不一定会被你碰到。书录闻言,神色中透露出茫然来,半晌不说话。佟时荔看着她的表情,笑着道:“看来你对未来很慌啊。”书录捏着绣花针,满脸惆怅,沉思半晌,也顾不上说话。佟时荔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左右跟着本宫,往后定然有好日子过,也不必非得走寻常人的路子。”书录想想都想掉眼泪。“奴婢从十三岁入宫,如今已有十个年头,早已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宫里的规矩早已经腌入味了。”她正在说,回头就瞧见小胤祁正歪着脑袋,满脸好奇地看着她。书录连忙收起神情,扯出一抹温柔的笑,软声道:“胤祁回来了?”胤祁定定地看着他,低声道:“菜品不好吃,换一盘就好了,为什么不好吃还要愁愉快地吃下去?”她满脸不解。佟时荔闻言轻笑。是啊,吃东西的时候,梗牙了、不好吃了,都知道吐掉。书录如遭雷击。“可是不吃饭,就活不下去。”她在心里想,但抿了抿嘴,没说话。她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佟时荔笑了笑,摸摸胤祁的小脸,温和道:“对,不好吃吐掉就好了。”胤祁窝进她怀里,满是好奇地望着书录。她没多说什么,却让书录觉得脸上烧烧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要不要吃糖渍梅子?”佟时荔问。玻璃瓶中的梅子已经腌渍好了,立马就能吃,梅子被腌得透亮,上面覆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汁。再过些时日,糖被彻底吸收,便会晶莹剔透,更漂亮些。“吃!”胤祁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佟时荔便示意书录去拿,笑得温和:“一提吃的,眼睛就亮晶晶的,得皇额娘真传,不错。”爱吃,爱生活。整个人精气神就足。书录拿了一碟子糖渍青梅吃,胤祁美滋滋地吃着,片刻后,自己乖乖地去漱口。“胤祁乖乖。”她奶唧唧撒娇。佟时荔把她搂在怀里,好生亲了亲,笑着道:“是,胤祁乖乖呢。”多可爱的孩子。胤礽、胤禛、胤祁都是好孩子,没叫她多操心。胤祁窝在她怀里,嘿嘿嘿地笑个不停,昂着小脑袋,去亲她光洁的下颌。“要皇额娘亲亲。”佟时荔便低头去亲她,自己养出的香香软软的小宝贝,怎么亲香都不够。胤祁被她亲得有些痒,便嘎嘎地笑个不停。书录看着两人互动,眉眼柔和极了,光是看着她们,又觉得,若是能有几分如此快乐,成婚倒也没有那么令人抗拒了。“皇上驾到~”听见小太监的唱礼声,胤祁从皇额娘怀里起身,哒哒哒地冲进汗阿玛怀里,鼓着脸颊报备今日行程。“去上书房读了书,回来后,还吃了糖渍梅子,酸酸甜甜很好吃,汗阿玛要尝尝吗?”胤祁奶唧唧问。康熙便俯身将她抱起来,声音瞬间就软了下来。“好。”他吃了两颗,便觉得颇为香甜,又多吃两颗,低声道:“你皇额娘有一双巧手,你有一双灵秀的嘴巴。”一口气夸俩人。
胤祁喜滋滋地又吃了一口,笑眯眯道:“喜欢呀。”这多好。两人说着话,康熙这才把她从怀里放下,笑着道:“还记得去岁说今年要南巡吗?”佟时荔:!春天都来了,他却没再提过,她还以为,这事儿黄了。“那感情好!”她激动坏了。“什么时候走?”“三日后。”胤祁听不明白,她昂着小脑袋,认真地辩驳着大人的话语。佟时荔喜滋滋道:“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怕是有些苦。”胤祁:“胤祁不怕苦!”她先表态。佟时荔捏捏她小脸:“你不苦。”小孩有的玩就很高兴,并不会觉得苦。只有大人会。她觉得自己会,因为她惯常坐飞机、高铁,哪里能经受得住马车的颠簸。但没想到的是——比她想象中还要颠簸艰难。佟时荔趁着三日功夫,好生收拾行李,带着几个孩子,一道难寻去了。惠妃、宜妃、荣妃、德贵人捏着帕子挥着手,看着孩子被领走。年岁小的胤禩也带上了。这可把后妃的心肝带走了。佟时荔刚开始还很高兴,但坐了三天马车的她,面色比来时的妃子还要背呛。她的屁股,存在感前所未有的高。“让臣妾站一会儿。”她幽幽道。土路会平等的制裁每一个人。康熙有些心疼,低声道:“快到驻跸的地方了,你再忍忍。”但胤礽、胤禛、胤祁三人,还是很快乐。“三日,走出河北了吗?”她问。当然是没有。御驾行程很慢,前面有太监和侍卫在开路,先是清扫地面,再撒上清水防止尘土飞扬。“你说那蒸汽小汽车,若是能做的跟马车一样大,然后他的动力再足点,会不会跑的比马车还快。”佟时荔真的很想念私家车。不说飞机和火车了,私家车就行。“那岂不是更加颠簸?”康熙闻言微怔。佟时荔琢磨:“弹簧可以减震,动物的皮毛可以减震,那如果是牛筋呢?”又太过昂贵了。一个车轮用牛筋来做轮子,一辆车怕是要算得上劳民伤财了。“还有什么出胶呢?”佟时荔琢磨。鱼鳔也出胶,那做车轮更加的浪费了。她琢磨半晌后,这才灵机一动。杜仲。她想起来了。“往研究院递信儿,叫他们研究一下车轮的减震,从弹簧到胶,都研究一下,再试试杜仲能不能熬出胶。”佟时荔写信,将自己的想法写出来,让人送信回研究院。研究院:?“杜仲出胶?”研究院拿到信,颇觉头疼。她知道皇后娘娘想法比较多,但这有些天方夜谭了。但她对皇后娘娘的敬佩,让她做不出否认的话,索性直接就去做。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