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亲的亲人。赵锦绣没有办法想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更害怕男女之情破坏了他们的友情。“谢池南……”她张口,喊他的名字。少年却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便径直打断她的话,“赵锦绣,我没有要你立刻答复我,可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你不能什么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他眼中闪烁着氤氲的光泽,声音也哑了,“这不公平。”理智告诉赵锦绣,她应该果断拒绝的。可看着谢池南这副神情,这张脸,她那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能沉默地看着谢池南,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这天之后。谢池南还是像从前那样,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或是猎了什么好物便往她家里送,可赵锦绣却开始刻意躲着他。时间长了,家里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了,明初问她怎么了,生安也缠着问她为什么不见谢二哥哥,就连祖父也曾在饭桌上多看她一眼,可她却谁也没说。唯一一个知道情况的赵若微最近这些日子也变得缄默不已,像是被人警告了一番,这阵子看到她都不跟她闹了,反而有些躲着她。这样过了几天。赵锦绣忽然收到一封邀贴,是永昌伯府的大小姐设的菊花宴,她跟这位永昌伯府的大小姐关系不怎么样,可她家兄长娶了她外祖家的四表姐,赵锦绣许久不曾见过这位表姐了,便想着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她。只是想到谢池南——原本要应下的话忽然一顿,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衣服上的花样,“谢池南去吗?”明初一愣,反应过来答道:“想来应该是去的,二公子如今是金陵的大红人,这样的宴会自然不可能少了他,不过他会不会去就不知道了。”她说完见坐在软榻上的少女沉吟不语,踌躇一番还是开了口,“主子,您和二公子是不是吵架了?”这阵子二公子每日来家里,主子都不肯出去,有时候她看着二公子那失魂落魄却还强颜欢笑的模样都觉得心疼。心里也奇怪。从前这两人吵架,隔日便好了,怎么这次都过去这么久了,两人还没好。而且她心里隐隐也觉得这回两人不像是吵架,可究竟出了什么事,主子不肯说,她也不好多问。屋中又是一阵沉默。赵锦绣并没有回答明初的话,她只是靠坐在软榻上,沉默许久后还是叹了口气,“替我回绝了吧,就说我有事。”“……主子。”“去吧。”赵锦绣语气淡淡,不容置喙。明初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她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吩咐。赵锦绣见她出去才抬起头,她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又叹了口气。这天夜里,赵锦绣却又是一夜难眠,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后半夜的时候还突然犯起胃疼,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胃疼了,想来是这阵子因为思虑过重茶饭难思引起的,动静闹得太大,把外头守夜的明初也给弄惊醒了。“主子?”明初披衣秉烛进来,看到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的赵锦绣吓得白了脸,她忙朝外头喊人,紧跟着把屋中烛火点上,便匆匆跑到了床前,“您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赵锦绣难受得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哑着嗓音喊道:“药。”“奴婢这就去拿!”明初说着便往一旁的百宝箱走去,等把里头的药盒拿出来,丹红也过来了,看到这番阵仗也变了脸,要请大夫,却被赵锦绣拦住,床上乌发杏眼的少女撑着一口气气若游丝般说道:“大晚上的别兴师动众了,你去拿点糕点过来,我吃完药就好。”“主子……”丹红担心她的身体。明初却知道她是怕小少爷和老国公担心,一边拿着热水喂人吃药,一边吩咐丹红,“按着主子说的去做,只别拿那些糕点,让咱们院子的小厨房煮点热粥快些送过来。”丹红这才应声退下。赵锦绣靠在床上吃完药倒是也缓过最初那阵子的难受劲了。明初也松了口气,“这药倒是管用,也不知以前是谁买的,回头我拿着药让药铺再去做些,以备不时之需。”赵锦绣点点头。可翌日,明初回来,却带回一个消息。彼时赵锦绣正在窗边作画,看到明初回来,便抬头一问,“买回来了?”未想,明初却摇了头。“怎么?”赵锦绣停笔奇道,“难不成里头有什么珍贵的材料?那你下回和我进宫时去一趟太医院吧。”她说完便又低下头,正想继续作画,却听明初说道,“药铺的大夫说这里面有一味药只有雍州那边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