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朕与你赤身相对时想别的男人。”宁知澈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脸色微微发青,“帮朕戴上,朕不想让你再怀一回孩儿。”
苏吟一张俏脸顿时憋得通红,在强装镇定和闭眼不看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闭上眼睛全凭经验为他戴了上去。
宁知澈见苏吟动作这般娴熟,拼尽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抱醋发疯,但心里仍是酸楚得厉害,索性将苏吟从水里抱出来,迫使她伏在大石上背对着自己。
……
谢骥不知自己为何要冒死潜入此地。
女子带着哭腔的咛声伴着男人的轻哄随秋风送入他耳中,谢骥盘坐在黑暗中背对着那双墨影,不敢再回头瞧哪怕一眼。
他耳力极佳,能听清身后每一丝细微的声响,恍惚间突然记起去年九月皇帝来侯府抓苏吟回宫的那一晚,皇帝也曾在窗外撞见过他与苏吟云雨。
心神俱碎,生不如死。
原来竟是这样的感觉。
谢嗣音
压抑的低泣声被流水声和簌簌叶声掩盖,细微到几不可闻,但宁知澈仍是立时停了下来,眼底的暗色瞬间褪去,猛然抬头向声源处看去。
苏吟颤了颤眼睫,睁眼时正好捕捉到宁知澈收回目光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不由怔了怔:“怎么了?”
黑暗中那道本就极低的哭声戛然而止,仿佛方才只是一场错觉。宁知澈沉默一瞬,从苏吟身下抽离,将她抱回水中,摇头道了声无事。
水面及至苏吟胸前,苏吟身后的大石则将她的玉肩挡得严严实实。
宁知澈见状脸色终于稍稍好看了些,但他已素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夜,事事都已命人准备妥当,本想与苏吟在此温存,可却连一次周公之礼都没行完便被迫中止,终是烦躁难忍。
他的异常反应让苏吟心中生疑,偏头看向四周:“有人闯进来了?”
无需宁知澈回答,话一出口她便反应了过来。
她没有习武之人的好耳力,但却知晓若不是此地有外人,宁知澈绝不会在这时候停下来。
而除了谢骥,整个冀州围场还有哪个人敢擅闯碧山御池?
当年与谢骥行房被宁知澈看见,如今与宁知澈云雨又被谢骥看见。苏吟有些崩溃,热意顺着脖颈寸寸攀升,心慌意乱到了极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宁知澈似乎并没有披衣出去抓谢骥的打算,否则届时三人相对,局面还不知会有多令人抓狂。
她躲在大石后面等了一会儿,轻轻问道:“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