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宁知澈嗓音沉哑,“看着朕做什么?”
苏吟犹豫一瞬,在岔开话头和实话实说间选择了后者:“阿兄生得很好看。”
宁知澈瞬间愣住,须臾后面无表情道:“你从前每隔几日便要夸朕一回,但自从识得谢骥后便没再对朕说过。朕还当你这几年换了口味,已不喜欢朕这种长相了。”
苏吟一噎:“没有,一直都喜欢。”
宁知澈哪里肯信她的话。
从前没有谢骥,苏吟就算每日瞧他再久也仍嫌不够,有时隔了一阵见不上面,再次相逢时能盯着他这张脸瞧上好半天,一眼都舍不得挪开。
那才是喜欢他的样子。
宁知澈一想起从前的美好便心中酸涩,既恨自己四年前没能护住苏吟,让她身陷囹圄,不得不嫁给谢骥,又恨她明明是逢场作戏却对谢骥动了真心,顿时惩罚般将苏吟抱下床榻,大步走向妆台,将她的双手按在台面上,迫使她正对着那面半人高的铜镜。
铜镜被磨得锃亮,苏吟看着镜中那双清晰的裸影,男人高大英武,肌肉紧实,女子娇小玲珑,婀娜曼妙,整张脸瞬间憋得通红,忙别开脸不敢再看。
宁知澈将苏吟的脸扳正,紧扣她的腰窝重重抵了上去,看着镜中那双瞬间迷离失魂的杏目,在她身后沉声道:“若真觉得朕好看,就别移开眼,今夜好好看个够。”
……
华曜明显感觉出自己爹爹这些日子开心了许多。
母后陪她玩闹时,父皇便在一旁批奏折,时不时瞧她俩一眼,眸中盛满了温暖笑意。
再没有比双亲俱在且陪在她身边更幸福的事了。
华曜默默收回目光,见母后低头蹭着她的脖子逗她,便配合地咯咯笑出声。
苏吟看着怀里这个生得越来越像自己和宁知澈的小娃娃,眸光愈发温柔:“晞儿在长牙了。”
言毕又偏头看向乳母:“公主长牙怕是会难受得紧,你们这些日子须得好生照看。公主夜里若低热或哭闹不止,无论多晚都送回正殿来,不必担心吵扰陛下和我。”
站在一旁的几个乳母愣了愣,见皇帝并无反对的意思,不由暗道这华曜公主果真是帝后的心肝肉,忙恭声应是。
华曜幽幽一叹。
原以为长牙了就能说话,昨夜她一感觉到自己冒牙了便尝试将药方背给娘亲听,但许是这具肉身实在太小了,牙虽长了两颗,开口还是只会呜呜哇哇,连自己亲娘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只怕至少要八九个月大时才有望吐字清晰地将药方说出来了,要想提笔写字更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余毒在她父皇体内多留一日,父皇的身子便会多伤一分。她等不得了。
华曜扯了扯自己娘亲的衣袖,指了指外头。
苏吟脸上漾开宠溺的笑:“晞儿想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