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言先去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给程在野面前放了一瓶,才开始调自己面前跑步机的速度。
他太久没跑过步了,速度要比程在野慢上很多,体力也下降了很多。二十分钟过去后,他出了层薄汗,觉得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了。
再看程在野,眼眸晶亮,仿佛才刚刚热身起了个头。他抬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短袖。
短袖稍微有点贴身,姜守言的视线缓缓从他的腹部挪动胸部,然后对上了程在野的眼睛。
程在野在渐缓的速度里拿起跑步机前的水,说:“我再去练会儿器械。”
姜守言又调整速度和坡度变成快走,走了五六分钟后才摁停跑步机。
他刚恢复运动不能动得太狠,出点薄汗稍微有点累就够了。
或许是受了程在野经常在他耳边念叨激素的影响,姜守言运动完喝水的时候都会在脑子里冒出一句,现在感觉到轻松和愉悦是因为内啡肽和多巴胺起作用了。
他在家不想动的时候,程在野会带着他做一些简单的事来刺激这两种激素的分泌。比如正念冥想,一些容易获得成就感的事,或者只是单纯让姜守言吃到好吃的食物。
多巴胺一半由大脑分泌,一半由肠道分泌,所以有的时候只是单纯吃到喜欢的食物,也会让人觉得愉悦。
姜守言坐在休息区,安静地看着程在野蹲臀腿,嘴角勾着很温柔的弧度。
渐渐得,在看见程在野随着站起蹲下而紧绷的弧度后,那表情就一点点变了。
三组蹲完后,程在野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准备喝口水,一扭头就看见了坐在旁边等他的姜守言。
他转而取下手上的手套,拿着水瓶走到姜守言旁边坐下,说:“手累了,拧不开。”
姜守言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帮他拧开递给他后,程在野又懒洋洋地眯起眼:“胳膊酸,抬不起来。”
姜守言纵容地站起来,走进他分开的膝间,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一只手喂他喝水。
程在野从下看着他,姜守言脸颊还是红的,额发被星点的汗浸湿,低垂的眼睫盖住了一半眼眸,很漂亮的一副表情。
下位真是带劲极了。
躺在床上的程在野呼吸混乱、头皮发麻地想。
姜守言咬着自己的衣摆,唇是红的,眼神是散的。
他的冷淡在起伏间全被绯色冲成了另一幅模样,掌心撑在程在野支起的膝盖上,鼻息混乱绵长。
半响,姜守言忽然松开嘴,扬起头,连喉结都带了层暗昧的薄粉。
“没力气了。”他弯腰磨蹭在程在野耳边,语调浸着欢愉。
姜守言穿着他的短袖,布料磨蹭着彼此的胸膛,程在野闻着姜守言的味道,心口像有火在烧。他把着他的腰,把人抬起来了一点:“那我帮你。”
姜守言在愈快的颠簸里激出了泪,受不住地弓起了身。
声响愈大,全被闷在这间房,一片混乱里,他恍惚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个很重要的事。
但他在被紧箍在这儿,什么都想不起来。
等真正记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晚上了,邮轮逐渐靠近南乔治亚岛。
不怪姜守言不上心,而是后两天海上天气突然变坏,风浪很大,两个人都晕船,连主题餐厅不同样式的料都没心情吃,每天听完讲座回来倒头就睡。
祁舟刚好下楼去他们那儿给团团添粮,收到姜守言问他起没起的的消息,顺手就拨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祁舟:“南极有信号?网络覆盖那么广的么?”
镜头晃了一下才转到埋头狂吃的团团身上,才小半个月不见,好像又大了一圈。
姜守言说:“船上有提供wifi。”
团团认出声音来了,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愣了会儿,转过头,连嘴里的狗粮都不嚼了,绕着手机就开始呜呜叫,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祁舟揉了把团团的脑袋:“它前几天食欲不振,估计以为你们外出捕猎出意外死了,这几天才重新振作狗生。”
祁舟翻转摄像头,把手机搁在地上,能让团团也看见姜守言,团团呜了会儿,又开始倾着身子大叫。
祁舟适时作为旁白解释:“估计在骂你怎么现在才诈尸打打电话回来。”
姜守言又心酸又想笑,程在野去门口拿了明天的DailyProgram回来,出现在摄像头里。
“怎么才几天不见,变这么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