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霖低眼看她,语气不咸不淡:“怎么,难不成你要给她求情?”阮芷音随即摇头。她没必要替人求情。“这就对了。”程越霖眉梢轻杨,“阮嘤嘤,对于试图破坏我们坚固夫妻关系的人呢,你也应该秉持零容忍的态度。”说完,见她眉眼间似有疲惫,又淡淡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阮芷音点了点头,关了客厅的灯,和他一起走上二楼。路过主卧时,程越霖摁下门锁,打开了门。人没进去,却突然瞥了她一眼,指指卧室里的床,轻飘飘地说了句:“主卧这张床,是不是挺大的?”“嗯。”阮芷音点了点头,疑惑看他,“所以?”男人轻咳一声:“所以如果你总是做噩梦的话……其实也睡得下两个人。”半小时后,阮芷音在次卧洗漱完换了睡衣,然后走去了隔壁的主卧。诚如程越霖所言,主卧的床宽大柔软,容纳两人绰绰有余。室内开着暖气,阮芷音刚掀开薄被躺上床,就被男人顺手抱进了怀里。旅行回来之后,他们时常亲吻拥抱,却没有再像今天这样躺到同一张床上。没人说话,啪——男人微侧下头,撑着身子越过她,关上了最后一盏暖黄柔和的床头灯。满室陷入漆黑。阮芷音继而闭上了眼,可画面却还停留在程越霖关灯时那个平淡沉默的对视。静默的黑暗中,触觉变得敏锐。关灯后,男人就把她揽了过去。灼热身躯贴着她,温热气息洒在眉心,淡淡扫过,带来似有似无的痒,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心头一下下挠过。两人都在晚宴上喝了点酒,平缓的呼吸间,鼻尖萦绕的那点轻微的酒味,分不出是谁的。酒劲上来了点,肌肤的体温逐渐升高,桎梏在后腰的手掌也变得炙热。阮芷音有些不舒服,尝试着挪动,想要变个姿势。没动几下,便停住。男人随之而来的声音低沉发闷:“别动了。”“你抱得太紧,我有点热。”她小声道。程越霖松了些手。然而不过数秒,他又把移开些距离的人抱了回来。阮芷音搬到别墅后,他也曾躺在床上设想过以后的日子,然而现在——抱得紧难受,松开更难受。察觉到他的僵硬,阮芷音于昏暗的视线中抬眸:“你不舒服?”程越霖绷着下颌:“你觉得呢?”“所以你……”她欲言又止,认真想了个措辞,“没问题?”“问题?”男人眉峰蹙起,“阮嘤嘤,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对自己的丈夫产生了这样的认知?”听出他含着警告的暗示,阮芷音扁了扁嘴,到底没说是因为赵冰那似是而非的猜测。“其实你要是忍得难受,也不用这么……”她嘀咕着,略顿一瞬,声音更低了些,“一直忍着。”程越霖眼眸黑的发沉:“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阮芷音哽了下,轻应了声:“嗯。”虽然除开恋爱的婚姻关系开始的太戏剧,但到了现在,要说她没有准备,就显得太矫情了。她对上程越霖深沉的视线。无声的停顿过后,是他舒长的叹息。像是被瞬间打开了阀门,男人的吻细碎落下,温柔地轻吻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恍惚间,陌生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然而最后时刻,纤柔的指节按住了衣衫上的手。“阿霖。”“嗯?”程越霖漆黑的眸子蕴着情动,声音已经哑的不行,可还是停了下来,像是在用尽全力忍耐。“好像……不行了。”将话犹豫说出后,眼神的对视间,多了阵僵持的尴尬。……五分钟后,迅速冲了个凉的程越霖,脸色不太好看地从隔壁的抽屉中帮阮芷音取来了需要的东西。就这么折腾了好一通,等两人再次躺上床时,阮芷音捂着肚子,脸色隐隐泛白。程越霖皱着眉看她,淡抿下唇,问了句:“要不,我给你揉揉?”阮芷音侧过头来,停了会儿,扶着他的手按上了隐隐作痛的小腹。炙热的手掌递来舒服的温度,男人神色认真地帮她轻柔着肚子,力度适中,让阮芷音眯了眯眼睫。叮的一声——床头上的手机亮起。阮芷音伸手取过,随后点开亮着红点的微信,发现是一条好友申请。微信号码是陌生的,可昵称和头像却很熟悉……“怎么了?”程越霖察觉到她的沉默。阮芷音偏头看他,如实交代自己的猜测:“应该是秦玦。”他瞥了眼屏幕,语调不冷不淡:“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