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说的,试试吧。”诅咒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看见了身前的冰棺,顿时就明白了寒气来源。看样子,就是要联系这身体的灵魂了?诅咒师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他就那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镝木晖在一侧看着冰棺里的动向,他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夏油杰身上,同时分出微不足道的一点精神力关注诅咒师那边,假如诅咒师有什么小动作,他立马就能发现。诅咒师相当了解现状,他一点小手段都不敢用,只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在心底默念自己一定要做到。诅咒师伸出的双手间有咒力酝酿,出于求生欲与生死危机感,他全身心投入其中。有某种东西在酝酿,不像物质,不像能量,似乎完全属于无人能触及的领域。镝木晖若有所觉,他眉眼微动,提起来了一点之前根本没抱着的希望。夏油杰的身体端端正正地躺在冰棺内,犹如还存活于世般不见半□□体衰败。他身上露出来的部分被冰霜所覆盖,脸色略显苍白,看上去像只是陷入沉睡一般。不知过去了多久,即便身体外部还是足以冻伤身体的寒冷气息,诅咒师身上却不断有汗水浸出,五脏肺腑都灼烧了起来。他穿着粗气,告诉镝木晖:“我联系到了……”镝木晖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了,诅咒师的未尽之言也补充上了。“一部分还在身体里。”诅咒师离开了,以和镝木晖缔结内容为“离开这里就绝对性地忘了这一切,下意识地不会去触及相关内容。”的契约为条件。夏油杰的身体里还有一部分灵魂存在——及其微小的一部分,是那种近似于灵魂边角料的感觉。那是与身体长时间融合在一起,不可避免会附在身体的东西。这点存在,近乎于没有,镝木晖却一下子找到了希望。只要给他个线索,他就会死抓着线索不断追下去。镝木晖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场景。那是和脑花同处一个空间,并且空间濒临崩溃的时候。脑花已经放弃了去和他争夺其他,他在最后逃离前,留给了镝木晖一个恨恨的眼神。当时他没注意到,现在想来,那个眼神中好像还夹杂着其他的东西——属于夏油杰本人的,意识朦胧间看到熟悉之人的放松的眼神。诅咒师说自己取不出来身体内的灵魂,但光是知道了这一点,镝木晖就已经感觉满足了。他手指微动,冰棺的棺盖就消失了。镝木晖抚上夏油杰的脸部,指尖所及为寒冷僵硬的皮肤,感觉不到一丝生机活力。这样的身体里,真的可以再见到他动起来的时候吗?镝木晖又去找了其他的许多人。他去见了天元。天元此人,为人类。他精通结界术,通过自身的术式一直活到了现在,是一个基本上只处于传说中的人物。及便是镝木晖,想要突破天元的结界也实属难事。他现在正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这里正是天元所处的地方,看似什么懂没有,实际上施加了多层障眼法,将天元本人安全地保护了起来。镝木晖的头发飘在空中,它们和他的衣服一样无风自动,看上去简直不似存于人间一般。他面前什么都没有,从外人的视角来看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镝木晖神情平淡,眉头微蹙。天元不愧是结界术的个中好手,想要突破的话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对他来说问题不大,一直坚持下去的话总会让他找到突破口。在镝木晖觉得结界快要被自己的蛮力打开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个声音。“你来做什么?”一个声音凭空出现,像是年迈老人,又像年少者,同时还有一点其他的韵味。一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声音,再细细去探寻的话,仿佛能分辨出来自不同人的声音。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竟不知道到底是谁发声的。镝木晖对此意料之中,他没有停止手头上的事,边突破边回道:“来找你一下而已。”“有什么事不如好好谈一下?何必非要打破结界呢。”天元说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镇定,像是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会见我?”镝木晖似笑非笑,他以平等、甚至有些针锋相对的态度与天元相对,若是其他知道天元大名的人捡到了,一定会为此震惊。只听那个声音一声不知是承认还是否认的笑。凭空出现一圈涟漪,一个身影从中走出。镝木晖瞳孔一缩。“你……”天元接上了镝木晖的未尽之言:“没错。”一袭衣物将身体包个严严实实,脸上有四只眼,没有头发,头部方正仿若怪物的存在说话了:“我不再是人类了。这话说来有些奇怪,之前的天元虽以与星浆体同化的方式不断活下来,但他主要还是类似于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