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雅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那势必会造成军雌的大量伤亡。”
“是的,军雌们出现了大量的伤亡,前所未有的牺牲。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忠实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虽然没能杀掉母兽,但还是强行把它赶到了虫洞之中,给帝国带来了数十年的和平时间。”
“那最后皇室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图雅全身心都沉浸在这个故事当中了。
视频里的金发雌虫冷笑起来:“能怎么处理?最后不过是大皇子失去了继承权,让二皇子上位罢了。再便是那位掌管武器库的上将被送上军事法庭,关进监牢。皇室其实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依旧过着他们高高在上的生活。”
听了他的话,图雅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我仿佛记得,如今的皇帝陛下瑞安,从前就是二皇子来着?里维斯,你说的,真的仅仅只是故事情节吗?”
里维斯盯着他,回答道:“您希望得到我怎样的回答呢?或者我该说,若说这并非一个虚构的故事,您还会把这个情节加入到剧本里吗?”
图雅问道:“当年牺牲了多少军雌?”
里维斯沉默了一下,轻声回答:“三百万,伤残的还有一百多万。”
图雅一时间无语了。
这血淋淋的数字,让他震惊了。
半晌之后,他抬眼看向视频里的金发雌虫,黑漆漆的眼瞳里带着坚毅的光:“我会把这情节完完整整的写到剧本里去的。”
金发雌虫深深的注视着他:“哪怕后续也许会有麻烦?”
“嗯,我已经决定了。”
里维斯看了他半晌,轻笑起来:“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死心塌地了,真的,我很羡慕他。”
“谁?”图雅不解。
里维斯道:“那不重要,接下来就靠你了,图雅阁下。”
“好的,我会尽力而为。”
…………
深夜归家的蓝伯特没有在客厅和卧室里看到图雅,等到他走进书房,这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没有走进去,就站在门口,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板。
埋首奋笔疾书的图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看着他被灯光映照得一片暖黄的背影,雌虫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就算这几天自己回来得都很晚,雄主都没有过问一下,好像巴不得自己不回来似的。
难道……真的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只要稍微往那方面一想,雌虫的心就揪着痛。
就连当初在战场上受伤最重的那一次,整条右腿加上右臂都被炸得粉碎,肋骨断了碎了十三根,肠子掉出来一半……好像也没有这样痛。
总之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蓝伯特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去看看育儿室里的菲利克斯,见他一切安好之后再走出来,来到客厅里。
他定了定神,打开冰箱,做了一份夜宵,端着盘子再次回到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迟疑了一阵子之后,他才迈步往前走。
这次他径直来到书桌前,把刚才做的一碗桂花酒酿小丸子放在桌子上,开口道:“雄主,吃点东西再继续吧。”
桂花酒酿小丸子散发出热气腾腾的甜香,仿佛温暖了这个寒冷的夜晚。
可是雌虫的掌心却是冰冷的。
图雅仿佛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却还是没有抬头:“哦你回来了,我肚子不饿,你拿去先吃了吧。”
蓝伯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连发出声音都有些艰难了:“雅雅……还是先吃点吧,一会儿该冷了。”
听到那两个字,图雅握笔的手指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
其实就在蓝伯特进家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才假装没有发现他回来。
这几天蓝伯特也许不好过,但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每当想要靠近雌虫,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从前的一幕一幕……那是他,可那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