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与人私通,是否为你们捏造?”
沈元章手脚并用地往外面爬,他不管爬到哪里,这银线都如影随形地跟在他头顶。
闻樱提醒他:“这是有时间的,我数五下,你回答不出来,就是直接死,还能和你爹凑一对。”
她冷冷数道:
“五。”
“四。”
“三。”
银线已经不断逼近。
沈元章两腿打颤,延正殿内隐隐传出一股尿骚味来。
“二。”
沈元章大叫道:“是!”
延正殿内,死一般地寂静。
官吏已经面如死灰。
就算他今日能活,这官职也是不保。
悬在沈元章头顶的银线消散。
他说了实话。
劫后余生,他整个人疯癫地笑起来,和初见时清贵的富家公子判若两人。
事已至此,真相如何,已一目了然。
沈元章却呵笑着,指责道:“这就是修士,高高在上地审判我等弱小凡人,仗着我们无力反抗,滥用权法逼供,好,实在好。”
闻樱真不懂他这人是怎么想的:“是我让你们父子二人撒谎的吗?是我让你们父子二人诬陷谢氏的吗?如果不是我有证明虚假的能力,今日死的不就是谢氏了吗?
你们的做法分明就是想将别人置于死地,现在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不也是一报还一报吗?”
心虚
谢疏桐怔在原地。
她万万没能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来之前她都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沈元章上下勾结,铁了心要送她去死,如果她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
可是这时候有人从天而降,提醒她为什么要认命呢?
她们明明素不相识。
可她还是出手帮了自己,而且仅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谢疏桐捂着嘴,无声地落下泪来。
她躬身,郑重地拜过闻樱。
崇化帝问:“不过你们明明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和以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境地?”
谢疏桐沉默许久,问:“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坏我名声。”
谢疏桐十五岁那年,关于她的谣言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说谢小姐女扮男装去男子学堂,和不止一个男人不清不楚。
十五岁前,她美誉满布京城,求亲之人几乎踏破门槛,谢家家境殷实,祖上又是三代清流,现虽改朝换代,没有实权,但仍旧是顶好的姻缘。
可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提及她再不提她的诗词文章,而是只在一些捕风捉影的事上大做笔墨。
起初谢疏桐并没有在意。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的名声已经坏了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