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秋拂袖而去。
静檀闻声,撩开车窗帘布,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先生知道妾受了谁的欺负?”
“虞僖嫔。”
他还真知道。
静檀怀疑自己身边肯定有沈介秋的眼线。
但转念一想,自己曾做过一个去到五百年后的梦,作为那昭史上的文德皇后,也许经历的事迹他都在史书上阅览过。
“沈——素——律——”
她高声唤他。
“嗯。”
沈介秋止步,但没有回首。
“你昨夜举止浪荡,对我很是不尊重,我接受你为我打抱不平、接受得心安理得,你休想我欠你人情债。”
静檀这话儿说得刁钻,常人听了她说这样的话,对她多半没有什么好感。
沈介秋回首相顾,温柔一笑。
“你这样的小脾气,甚合我意。”
静檀不欲与他打情骂俏下去,憋红着一张小脸,回身坐到马车内,命喜鹊催促车夫赶车回府。
小梅取来冰袋,为静檀冰敷还有些红肿的右脸颊。
喜鹊铺床,点了鹅梨帐中香,服侍静檀安眠。
待静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倚靠在一只鹤首金炉旁,头发好险被烧焦。
一名宫娥推了推静檀,“小栀,殿下快要醒了,你还不去烧水沏茶。”
静檀抬首,对面正好一面铜制雕花的穿衣镜,她摸着陌生的脸蛋,镜子里的宫娥也和她做一样的动作。
“小栀,你瞎臭美什么?殿下虽然好脾气待我们,你也不能天天在这儿偷懒呀。”
静檀对那名横眉冷眼的宫娥说了几句辩解的话,带着一腔困惑去茶室。
也无人告诉她要沏什么茶,便选了自己最拿手的敬亭绿雪来沏。
小黄门进门宣静檀入寝殿向太子奉茶,静檀端着红漆托盘跟上那小黄门的脚步。
她本就讶异亭台楼阁与自己常见的不同。
入得寝殿后,桌椅陈设的款式也从未见过,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
“愣着做什么,向殿下奉茶呀。”小黄门小声提醒发愣的静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