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想要分走大半家产,静檀也未提出异议。
毕竟,沈介秋与她都算不得沈家人。
静檀带着岷哥儿他们搬回了长安西街的独孤府住,行动更加自由,日子也越发惬意。
唯一不足的是,沈介秋不在她身旁。
她每隔半月寄一封家书给沈介秋,在沈介秋一封又一封的回信中,江南的灾情趋向稳定,他的归期也越来越近。
转入三月后,永安帝因病罢朝,由太子朱椿监国,朝中局势越来越紧张,保皇党与太子党斗得你死我活,午门广场上每日都有官员被东厂的行刑太监杖死。
静檀这几日翻来覆去做着同一个噩梦。
心神不宁的她去到白云观找凌霄子老道长解梦。
“夫人老梦见自己穿着嫁衣跳下城楼,或许那不是梦,是夫人的过去与未来。”凌霄子掐指算道。
“老道长,我前世的命不算好,今生的命又改不了,老天爷可真喜欢和人开玩笑,何必放我重活一世呢。”静檀有点心灰意冷。
凌霄子捋须笑道:“有变数的,有些事你前世没有经历,这辈子却经历了,这就是老天爷赐你的因,有因必有果。”
静檀困惑已久,“过去变不得,现在变不得,未来变——”
她停顿了一下,认真想过,道:“未来可以变。老道长,我到过五百年后的大魏好几次,他是从五百年后穿越来的人,我改变五百年后的事情,就会影响他,从而影响我。”
“这可是你自己悟到的,老朽我没有泄露天机。”凌霄子狡黠一笑。
“但我不知道下一次穿越到五百年后的大魏是什么时候?”静檀已经好久没有去到五百年后的大魏,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下一次穿越。
凌霄子不语,负手踱步回大殿去。
静檀自己在菩提树下坐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白云观回独孤府,却在正门牌坊下看见一袭朱蟒。
静檀欲避回白云观内,太子朱椿已看见了她。
朱椿:“夫人娘家可是姓独孤,夫家可是姓沈?”
静檀上前向朱椿福身行礼,“是的,殿下。”
“吾是特意来寻你的。”朱椿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给静檀,“沈介秋犯贪墨重罪,已被锦衣卫押送回京,现今他被关押在诏狱之中,这是他求吾转交给你的。”
静檀的心一沉,霎时间,她有点儿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的她被朱椿虚扶了一把。
拆开信封,里面是沈介秋写给她的休书,连上面的遣词造句都和前世他写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