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旁的张信礼:“elit,elit,elit,gradual,gradual,gradual……嗯?你刚刚说什么?”林瑾瑜:“……”呸,白费唾沫,气死他也。自从张信礼受了宁晟凯的刺激,下定决心继续读书以来,他俩的夫夫生活堪称江河日下……有一定的夸张成份。总之张信礼每天就跟钻书里去了似的,两耳不闻男朋友,一心只读圣贤书。林瑾瑜也不是不赞成他用功,只是……有没有搞错兄弟,这才年头,去年初试刚结束一个多月,有必要这么火急火燎?张信礼见他不说话,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抬头道:“怎么?饿了要吃饭?”合着我只知道吃饭。林瑾瑜说:“我又不是饭桶,而且有手有脚,饿了自己会去做。”他道:“我说,许钊约我们出去玩玩。”张信礼作不解状,问:“为什么?”林瑾瑜抓狂:“放假啊放假,还为什么?”他觉得他们真的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最没烦恼,除了读书啥也不用想的那会儿尽搞暗恋去了,大学这出社会前的过渡期又赶上出柜,跟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这会儿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去游山玩水,度蜜月还需要问为什么?“哦,这样。”沉浸在学习中的张信礼不解风情,完全没接收到林瑾瑜富有浪漫色彩的弦外之音,说了句让林瑾瑜吐血的话:“我得复习,你跟许钊去就是了,没关系。”兄弟,你没关系,我有关系。林瑾瑜想一把揪过他衣领朝他耳朵大吼:“你不去,我去干什么?跟许大狗逼钊化蝶双宿双飞?”“我每天不是给你划了任务吗,”他无奈道:“我看你中午就完成了。按部就班来就行,不用这么……”这么有学习没对象。“你是按照你自己去年的复习经验给我安排的吧。”不得不说,林瑾瑜是个满分好老师。作为前上岸人员他富有经验,而且英语很强,在张信礼考研这事上堪称除了张信礼本人之外最尽心尽力的一号人物。从英语到政治,从语法到单词,凡是他有心得的,没有不告诉张信礼的。林瑾瑜答:“当然,咋,还看不上?”当然不是,张信礼拿着林瑾瑜手抄给他的今日长难句,说:“没有,但我没你聪明,只能比你更用功。”三跨大冤种不用功行吗,不行。“你已经很用功了,”林瑾瑜说:“没见过几个比你用功的。这才二月份,你都看到中频词了。”“不够,”张信礼严肃地说:“远远不够。”“……”好嘞,这看来出去玩是没辙了。林瑾瑜泄气,拿出手机开始给许钊发消息,告诉他他俩都不去。许钊的回复都带着他那大惊小怪的声儿:搞——什么飞机?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先急行军,杀去黄家耀那里捉奸,叫他请假,带上弟妹一起出来,然后组成小队一路南下,好好领略一番三亚的日落、大海,然后潜水看鲸鱼!好家伙,说得跟去打仗似的,黄家耀比我俩都大几个月,也好意思叫弟妹,林瑾瑜心说:呃……而且三亚有鲸鱼?其实他心里也很向往,初中毕业的时候同学们旅行去了,他被独自一个丢到凉山,认识了现在身边这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高中毕业的时候暗恋的男人抛弃了他,导致他压根没了毕业旅行的兴趣;大学毕业季忙着搬家、照顾小狗……忙碌的生活总不经意就偷走了很多东西。而现在……会很美吧,湛蓝的海波,还有印在水面的、金红的夕阳。张信礼还在认认真真背诵林瑾瑜布置给他的任务,那张脸英俊、成熟,剑眉英挺。他在为实现自己的诺言而竭尽全力——和林瑾瑜站在一起,让他们过更好的、自由的生活。林瑾瑜盯着那张自己非常喜欢的侧脸看了片刻,跟许钊说:不了,不去了,爷要在家给老公补课。那厢沉迷学习的张信礼半天没听见对象的声音,抬头看去,见林瑾瑜神色有异,情商终于后知后觉上线:“小瑜,”他道:“抱歉,我心里没底,最近都没花心思在你身上。”他终于意识到了,先前他身兼两职跟宁晟凯谈合同那会儿都没现在忙,看来考试果然才是永远的噩梦。林瑾瑜给许钊回完消息,说:“没事,我理解。”“不,确实是我疏忽了,”工作跟生活要平衡,学习也一样,张信礼道:“这样,你再给我拟一个作息时间表,晚饭后休息娱乐一下,也健康。”这段时间,连一一都是林瑾瑜自己一个人去遛的,除了学习,张信礼的生活里好像再无其它。林瑾瑜寻思这样也好,吃了饭老不动不健康,容易发福,他还指望多摸张信礼两把呢,于是便道:“行,回头我把我复习时候的时间表找出来,加点量给你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