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一看就很贵。定制不比成衣,没有将近五位数的预算基本不建议选择。“真帅,”林瑾瑜以为他这身是为了婚礼临时新做的,所以才要提前试试,问:“我爸给你定的?”他一出国就是俩学期,山高路远,回来很不方便,张信礼又一直在忙考研,两人每次视频大半时间都跟上网课似的,林瑾瑜还不完全清楚自己没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哪些变化。正在整理袖口扣子的张信礼顿了顿,然后又继续。他没回答林瑾瑜,反而卖了个关子道:“你猜。”这有什么好猜的,答案不是明摆着。林瑾瑜出国前,张信礼几乎所有的好衣服都是他给他买的,他自己不怎么买衣服。再说了,西装这东西其实普通人平时用不到,林瑾瑜可不觉得他会花两三万买一套,只为了在别人的婚礼上穿一次。于是他枕着胳膊大剌剌道:“哟,还学会故弄玄虚了。哎呀,我爸送的就我爸送的嘛,有什么,你上岸了他送个礼物还不应该?”事关户口问题,张信礼这两年主要精力确实集中在考研这事儿上,但还有件事他不得不上心跟进——那就是宁晟凯那项目。林怀南一直在有意带他熟悉公司各种项目,也放手让他参与、负责了一些。做生意这行是最不讲条条框框的地方,谈项目的时候人家可不会检查学历证书,一切全看你综合能力,能打动各种各样的老板成为你的合作伙伴你就来钱,不然就是常青藤毕业的也没用。张信礼并不会只在黄家耀的婚礼上穿这一次,他工作的时候经常要穿,都穿一两年了,他之所以试,是因为明天很重要。林瑾瑜猜错了,但张信礼只“嗯哼”了声,没告诉他真相。……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黄家耀和一众伴郎就被亲戚朋友从睡梦中闹醒,催他们起来做准备。伴郎一共五个,除了林瑾瑜三人还有两个他们不认识,是黄家耀的大学同学。虽然大家之前不认识,但既然按照毛主席“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的指示团结在了黄家耀同志的身边,那就都是朋友,互相发轮烟就熟了。黄家耀看起来依然那么镇定,唯不停推眼镜的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初当新郎官的紧张。婚礼开始前伴郎基本当苦力用的,新娘家不在本地,跨省接亲不可能,便在某豪华酒店开了套房,八点,按照计划表,黄家耀这边该出发了,这样刚好能赶吉时九点接新娘子出门。伴郎们纷纷整理着装,林瑾瑜见张信礼拿着领带比划半天没比划好,勾手示意他过来。张信礼走过来,低眉看着林瑾瑜手指无比灵巧,三下五除二给他系好了领带。林瑾瑜看着他,说:“你真帅。”正式操演,伴郎也化了点淡妆,张信礼经轻微修饰后更显干净、锋利的眉形和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再加上修身的西装,何止一个帅字,简直帅得人神共愤天怒人怨。两人还维持着林瑾瑜帮他系领带的姿势,张信礼看着他,低声说:“小瑜,你也是。”和他不一样的帅。“差不多得了啊,一个两个都你侬我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也结婚呢。”许·煞风景·钊不失时机凑过来:“走了走了,咱们跟着老黄出征!”林瑾瑜吐槽他怎么回回说得跟要去打仗似的,结果等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真跟打仗一样。汉族婚礼,虽然接亲团不像彝族接亲团那样得挨泼,可来自伴娘的刁难仍然少不了。酒店套间在26楼,林瑾瑜、张信礼五个簇拥着看似镇定的黄家耀,连大堂的门都还没进呢,就被新娘家伴娘、姐妹、侄子侄女一大堆人堵了个严实,叫他们给红包。好在黄家耀早有准备,一把一把给小孩撒红包,这才带领一众兄弟杀进了大堂。林瑾瑜看着那一没就是没六个八个的红包,感叹:“哎呀妈呀,这简直就是撒钱嘛。”“结婚,当然了,”张信礼说:“你有钱,75呢,不怕撒。”“我可没钱,”两人在红包雨里聊天,林瑾瑜哭穷:“爸那边还没上市呢,什么75,也就是说得好听,变不了现,就是个数字。”张信礼挑眉:“是吗。”进了第一道大门只是开始,刚进大堂门没几步,娇艳如花的伴娘团又兜头一喝,给他们拦下了。“不许动!想要上楼得第二关!”主伴娘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副扑克牌来:“千里姻缘一线牵,抽到大王请上楼!”“哇靠,一副扑克54张呢,这咋抽?”许钊道:“美女们,有次数限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