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气,只是在想,她应该早些、再早些就与萧澜成亲,那样就更好了。萧澜任她抱着,把头靠在延湄肩膀。隔天,秦宛到得比圣驾早,两人在乐游苑外相看一眼,都没说话,进了苑中,秦宛面上还是微有恨意的,她想了许多种见面后与霍氏清算的情景,但是没想到,霍氏看见她第一眼,便惊叫着往后躲。——她将秦宛认成了自己的姐姐霍蓉蓉。秦宛瞧出她的不对,皱眉道:“太后这是?”“病了”,萧澜沉声,“有段日子了,不见好。”昨日刘太医便回禀霍氏的病不见起色,因她发梦的实在厉害,已是时好时坏,坏时认不得人,说不好听些,便是要疯了。秦宛千想万想,没料到是这个光景,她上前几步,霍氏便吓得直往莲姑身后缩。“只怕……”萧澜神色微黯,“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明雍宫里关着的人更是如此。”秦宛怔怔地看着他。萧澜并没有停留太久,静静站了一阵子,圣驾便起行回宫。剩秦宛自己站在乐游苑中,神色复杂地看着霍氏发疯。晚间。延湄用过饭在榻上翘脚丫,见萧澜回来,起身抱了抱他,哄孩子似的拍他的背。萧澜被她拍乐了,调侃道:“不错,有模有样。”延湄歪头端详他,皱眉抽了口气。“肚子疼?”萧澜立时紧张了,吩咐:“叫太医。”“不是”,延湄把腿搭在他身上,拉着长音儿说:“腿抽筋。”“那我给你捋捋”,萧澜把手搓热,昨晚跟着刘院正学了好几种手法,可以一样样来。延湄腿上舒服了,又蹬着他使坏,萧澜握住她一只脚,轻轻弹她的脚心,延湄咯咯笑,又说:“澜哥哥,饿。”萧澜低头在她肚子上亲了亲,问:“想吃什么?”延湄转眼珠,她才吃过东西,实际一点儿都不饿,就是想支使萧澜,想了半会儿,还真想起来一物,两眼放光地看着他说:“想吃……大、雪、桃。”萧澜看她的眼神,一时想歪了,凑过来亲她的唇角,小声道:“我问问太医能不能……”“能”,延湄刚开头几个月不想吃,如今没有那样嗜酸了,又恢复了对桃子的热情。“六个月了”,萧澜听她一说,邪火也往下身涌,又害怕伤了她,一手往她衣服里钻,摩挲她的肚子,凑到耳边说:“澜哥哥轻轻的。”延湄肚皮被他蹭得痒,哈哈乐了一阵儿,把他手推出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萧澜的火蹭蹭冒高了。他动手解衣裳,延湄转头看看天色,黑是黑了,但离睡觉还有一个多时辰,她以为萧澜困了,用脚丫蹭着他撒娇,“澜哥哥,我饿。”萧澜已经褪了外衣,俯身吻她,一手去解延湄的衿带,延湄被她亲的手脚发软,可能也明白过来他是要做什么了,捧着他的脸,小声道:“会羞羞。”这样她开始觉得害羞了。萧澜咬她的耳朵,问:“不是你自己要大桃子,羞什么。”他刚说完,延湄“呀”了一声,这回是真的腿抽筋了,萧澜赶忙起来,见她左脚拇指勾着,忙帮她搓揉。延湄哼哼哼的,过半晌缓过劲儿来,坐起身,瞪大眼睛看他,说:“我是真的想吃大雪桃。”说着,又用手比划,“这么大!你忘啦?”萧澜黑着脸看她。延湄腿搭在他腰间胡蹭,动来动去,碰到了什么,她一捂嘴,眼珠子溜溜转,凑过去小小声问:“澜哥哥,怎么办?”延湄一比划,萧澜也知道人家皇后娘娘说的大雪桃是真、桃、子,老脸一红,拧她的下巴,“你说怎么办?”延湄有经验了,拍拍他的肩膀说:“记账。”“还利息?”萧澜斜着眼睛睨她。延湄鼓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承诺说:“还。”可怜皇帝陛下在军营里过了几个月看不见、摸不着的日子,回来之后还得继续过看得见、摸得着,但就是不能吃的宫廷生活。过了五、六日,滇南进贡的,真正的大雪桃到了。今年滇南冷得晚,因而这桃子也晚些,不过正赶时候。萧澜让人先拎了一篮子过来,说:“瞧瞧,是不是这个?”延湄如今想想当年那个被傅济供起来的大桃子还直心疼,看这一篮子又大又红,使劲儿点头:“就是这个!澜哥哥,你真好。”萧澜笑道:“皇后娘娘也太好哄了”,又逗她说:“若是旁人送你的呢,我还好不好?”延湄笑了笑,一时没答。萧澜本是逗她,结果延湄不说,他倒有点儿吃味,跟那个莫须有的“旁人”较起真儿来,抬她的下巴,“快回皇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