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空间随之破碎,卧室重归黑暗,只留两人面面相觑。
“不可、能……”
兰堂声音艰涩,彻底睡不着了,不可思议道:
“把手枪给我,保罗,让我测试一下它的硬度!”
“手枪只有表面是好的,里面已经被破坏得不能用了。”
魏尔伦用拳头抵着唇角,强压着情绪安慰道:
“冷静一点,兰堂,你的异能没有用也没关系,我会在横滨保护中也和你的。”
“不、”
兰堂发出一个不受控制的音节,眉皱得死紧,再次凝出亚空间,看着它,压抑着情绪低声道:
“不应该是这样,它不可能除了照明什么用都没有!”
“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魏尔伦见兰堂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心中涌出一股与之前情绪近乎相反,符合逻辑却又拧巴的担忧与怅然:
“你的彩画集很有用,使用得当就会很强,至少,扭曲手枪要比破坏彩画集容易得多。”
“真的?”
“真的,”
魏尔伦想了想,又安慰道:
“说不定我们在过去也是这样,工作时,我负责行动,你负责计划。”
虽然魏尔伦发现自己对兰堂的下意识反应十分复杂,但他对兰堂的信任与亲近不容作假,过去的他们一定是关系不菲的同伴。
“不可能!”
兰堂毫不犹豫地否认,顺着心中的冲动,斩钉截铁道:
“我不会成为需要他人保护的弱者!”
即使保护他的人是魏尔伦,他也不会甘心!
·
第二天早上,除了中也精神饱满地醒来,兰堂和魏尔伦都精神不振,眼下一片青黑。
兰堂想着自己的异能彩画集,和自己板上钉钉的满分试卷突然成为不及格,还要回家找家长签字一样,苦闷又焦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魏尔伦则是被兰堂牵连,因为兰堂的翻来覆去而睡不好,
在兰堂长久地注视着他时,魏尔伦更是下意识开始心惊肉跳,零星的睡意都会消失不见,仿佛相依为命的同伴下一刻就能露出尖刀,刺穿他的心脏。
只是,他的异能只是重力,无法剥夺其他人的异能,兰堂的异能变弱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所以,他为什么会感到胆战心惊?
难道他担心兰堂会看出他的幸灾乐祸,揍他一顿?
还是说,他害怕兰堂抢走他的异能?
但这两种可能怎么想都是概率为零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发展!
魏尔伦带着睡眠不足的不适感,一边思绪没有边际地胡乱发散,一边给中也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