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会在天明之时,重新躲藏到阴暗的角落。
严溪很安静的等着兄弟俩自然醒,他们都高估了自己的体质,铁人也不能没日没夜的熬。
以为可以在女孩醒来之前,悄悄的回房。
但盯着严溪逐渐平稳的呼吸,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这就发生了早上这一幕。
严溪用眼睛描摹着他们的五官,心口处传来熟悉的悸动。
“我好像一个阿贝贝。”
她腰被男人的臂弯环着,肩后还有一只手,严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视线在右边停留一会儿,又挪到左边看一看。
在她的计划里,她最迟也会在大学的时候出国,这是她和高嘉怡约定好的。
她在原本的家里没有牵挂,所以即便她很喜欢猫,也没有想过去养。
她可以一身轻的离开。
郁霖的睫毛轻颤,他梦见自己和严溪吵架的一天。
那时候严溪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潜在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就因为严溪想养猫,他不同意而吵的很凶。
小时候白猫死在郁霖面前那件事给他造成了阴影,严溪问他理由,他又不愿张口和严溪解释。
“我不同意,我不喜欢家里到处都是毛,这事儿没得商量。”
郁霖故意板着脸,不等严溪回答,就强硬的拉着她去吃饭。
饭桌上严溪嘴里含着米饭,泪腺不受控的掉泪珠,两人又吵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严溪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他还没让她重复,就被猛然关上的房门砸了脸。
这场梦,郁霖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和严溪争吵,她的表情在他眼中一帧一帧的慢镜头播放。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懦弱和嘴硬,大不了和严溪说实话也行啊,面子哪有老婆的心情重要。
他像一个魂体,跟随着摔了碗就回房间的严溪,这次他听清楚了。
“掉毛就不喜欢,我还掉头发呢,等哪天不喜欢了,也要被丢掉。”
郁霖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严溪也从未有过。
郁霖睁眼的时候眼睛还划了一滴泪珠,一开口声音都变了调,他转头咳了一声,朝着睁着大眼睛没说话的严溪问。
“醒了?怎么没喊我们?”
郁霖只当严溪没恢复记忆,对他们还有些生疏,宽大的手掌蹭着严溪的脸颊。
“有没有哪不舒服?头疼不疼?”
严溪摇着头,下意识就想隐瞒自己嗓子痛的事情,他总觉得如果说了,郁霖一定会大惊小怪的拉着他做检查。
她不想待在医院,她要回家。
见兄弟俩都醒了。
“刷牙。”
她声音哑了不少,心虚的就要下床,腿也没好转,被郁彦牵着去了洗浴室。
郁彦很擅长不着痕迹的观察,很快便发现了严溪并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实。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发现严溪皱眉的频率有些高。
看着她总是不适的摸着自己的喉结处。
“喉咙怎么了?”
郁彦直接将她抱在了洗漱台上,郁霖也没走远,听见动静折返回来,想要掰她嘴巴。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