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沅轻眨眼睫,眸底的清泪将坠未坠。
在那滴泪珠将要砸在他心上之前,他猝不及防地逼近,唇吻落在她的眼睑,细致又耐心地,将她的脆弱、委屈,尽数衔走。
初沅神情微怔,颇有些地意外地,抬起眼看他。
四目相对之时,谢言岐终是瞧见她眸中的千言万语:她的茫然,她的惊疑,还有她的不知所措。
他喉结微动,紧接着的下一刻,俯首吻住了她的唇角。
唇吻相触的瞬间,初沅的脑中霎时归于空白,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尽数被他掠夺。
谢言岐捧着她的下颌,试探着加深,她也不得不随着他侵略的深吻,抬起头来,承接他的辗转掠夺。
在她几近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过她,额头抵着她的。
他们的呼吸此起彼伏,鼻翼相对之时,错乱着交缠。
初沅睁开眼睛,恰和他的目光近距离相汇。
她的脸颊,骤然变得通红。她忙是用手抵住他的肩膀,推他。
谢言岐倒也配合,顺着她的动作,和她拉开距离。他伸手,指腹轻拭去她唇角花掉的口脂,来回摩挲的动作,似乎带着别样的意味深长,“殿下在委屈什么?是臣服侍得不够周道,还是,不满意在这里的人……是臣?”
再次重温他指尖的温度,初沅的小脸,登时红了个透,连带着玉白的耳廓,都透着粉。
她轻咬着下唇,别过头,忽略掉他这个令人耳热的问题,转而慢声问道:“谢大人和我这样,我们之间……又算是什么?”
从前,他们有着云泥之别,她和他的云情雨意,更像是露水情缘,贪一晌的欢|愉,看不见未来。
方才,只要他想,他大可趁人之危。
但他没有。
他们游离于防线边缘。
到底是,算作什么关系?
谢言岐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她的眉眼间移开,他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就要看殿下,如何作想的了。”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初沅接着问道,心里是忐忑,更是怅惘。
她真的想知道,他之前的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是因何、是为何。
三年太久,她等不起了。
人心难测,她更是,没办法去揣摩。
她不想再抱着一厢情愿的期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她眸中流转着情思万许,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谢言岐看着她的眼睛,道:“臣,自是对殿下,心存妄想。”
也许中途忘记过她。
也许绝情蛊余毒抹去他对她的情意。
他还是极力从尘封的回忆里找回她。
再次对她心动。
谢言岐眼珠不错地和她对视,喉结微动,“如果殿下是天上明月,那么臣想的,便是摘月。”
他逼视的目光,丝毫不藏侵略的谷欠望。
要将她占据吞噬。
初沅险些溺于他的眼神里,忘了呼吸。
她忙是垂下眼帘,意外地回避着。
谢言岐却不容她畏怯,再次朝她逼近,问她:“怎么,明月,可否要下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