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偌大的屋内就余初沅一人。
她拿起剪刀,百无聊赖地修剪窗边探进的花枝。
这时候,窗扉响起短促的叩叩之声。
紧接而来的下一刻,是男人抑着嗓音的一声低笑。
初沅霎时怔住,顿住手里的动作。
也不知道谢言岐是何时来的。
他欹靠在窗牖旁侧,稍稍偏过首,透过镂雕的花窗,凝视着她。
四目相接之时,他眸里的笑意愈深,宛如湖面倒映的零碎星光。
“怎么,殿下被吓到了?”他问。
初沅回过神,贝齿轻碾下唇,没有应话。
——反正她都看透这人了。
哪怕她真的有被他的突然出现惊到,也不见得他有多大的诚意致歉。
见她目光躲闪,默不作声。
谢言岐单手搭在窗沿,稍一借力,便纵身翻进窗牖。
他揽过初沅的纤腰,将她带进怀里,俯首,前额抵着她的,嗓音抑着笑,低声问道:“生气了?”
初沅被迫抬首和他直视。
她轻眨睫羽,终是瓮声瓮气地回道:“谢大人还真是大胆。本宫的寝宫,你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这般轻易地闯进。”
闻言,谢言岐又是没忍住地溢出一声轻笑:“臣不是殿下的面首么?难道这点特权,都没有?”
初沅凝眸望着他,到底为他话里的自嘲戏谑之意,悄无声息地翘了下唇角。
她眸里浮现的淡淡笑意,有如兰穗初绽,清丽带着温柔。
谢言岐俯首吻住她的唇,哑声道:“看来殿下的脾气,可都发在臣的身上了。”
“迟来的生辰礼,殿下还是不满意吗?”
“晌午,都不愿意多瞧臣一眼。”
一直就盯着楼下蹴鞠的一群大老粗看。
直到这时,初沅终是明白,他上午的不松手,是为何了。
可惜,已经晚了。
待他贴着她的唇说完这些话,他便带着不容推却的强势,攻城略池,攫取她唇舌的软糯、她的一呼一吸。
初沅气息滞涩,不免有些发晕。她软着身子偎在他怀里,小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臂弯,试图借力站稳。
一时间,她就只能听见耳畔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细微水声。
就在她沉溺其中,几欲窒息的时候。
他忽然捧着她的玉颊顿住,在这个不断加深、沉沦的吻里,清醒过来,“……你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