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流着泪,想伸手去摘下。这时花白晴惊得捂嘴:“思思,你的伤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夏旅思往自己手臂上一看,只见她的手臂上淌着血,血沿着她的指尖一滴滴滴在福草上。原本缠着的薄纱布已经被染红,正一滴一滴往地上滴血,不一会福草旁的土上就滴了一小滩了。
“嘶,流血这么猛怎么回事,就一点小割伤而已。”夏旅思无奈地说。
“我来看!”花白晴取下纱布,摸了夏旅思的脉象,再拿出慈航砭石滴了一滴血。然后花白晴很无奈地叹气:“那个黑衣杀手的剑上有毒。你中毒了。”
“啊?又来?!”夏旅思都无语了:“那怎么办,怎么解毒?”
花白晴无奈地摊手:“这个毒无法解,也不用解。这种毒是一种叫见手红的毒蘑菇萃出来的毒。所谓见手红,就是人中了这种毒蘑菇的毒以后,十五日内不得受伤,受伤以后则流血不止,而且血流速度很快,一摸就是一手红。”
“但是中毒后只要不受伤,不流血,人体完全无碍,十五日一到毒素自然消失。这见手红味道极美,大山里的山民们如果见到这种毒蘑菇,主动采来吃也不是稀奇事。用这种毒来喂剑,杀人也不找个更简单高效的方法,实在是不知所谓。”花白晴摊手。
“呃……那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毒来害我。”夏旅思也一阵无语。
“此毒无解,还好你手上的伤很小。我现在以导引手法施以内力,加上银针针灸,可以把你手臂受伤的这寸许地方的见手红毒素逼到别的地方去。这样一来,你这处伤口就不会血流不止了,也能正常愈合。”
花白晴说完,拉夏旅思坐在地上,翻开银针加以手法和内力为夏旅思治疗。花白晴不动声色说得似乎很简单,但是实际上治疗持续了一个时辰,在大冬天里花白晴的额头冒出了一层汗珠。
最后她终于松了口气,拿新的纱布给夏旅思包扎起来:“好在是皮肉轻伤,伤口也不大,若是重伤,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夏旅思在治疗中无论多疼她都一直不吭声。这时她语调沉静地说:“我们在这片山头找了一整日,都不得其法。我一受伤,突然就感应到了福草的存在。我猜是因为我流血了吧。”
“啊呀呀!”花白晴点头:“这极有可能!要你的血才能感应到福草所在,难怪元宝说非你不可!”
“所以,那个杀手。”夏旅思苦笑:“他不是想杀我。我们在这一带寻找,杀手知道我们到地方了,他故意暴露行踪和我们看到。打了一场,就是为了让我流血,见手红的毒会让我流血不止,我的血必定是能持续给幕后人提供指引。他们就是为了要找到岩洞,然后早一步进入这里。”
“太好了,还好福草没有被偷走!”花白晴庆幸地笑起来。
“当然了。你看这里到处都是闪闪发亮的草,只有你知道福草是哪一株,旁人就算来了,估计也找不到。”夏旅思松了口气,乐观的天性回来了,笑着打趣。
她走到福草前,小心翼翼地采下了福草。这福草不过巴掌大小,夏旅思采下来以后,装进了一个特制的小银盒里,小心翼翼地贴身收藏起来。
福草采到了,两人都松了口气,花白晴终于有心思好奇地问:“思思,这个岩洞真的是你在另外一个时空见到公主的地方吗?然后你就来到这里了?”
夏旅思提着灯在岩洞的四周走了一圈,不大的地方,仔细搜寻着当年的回忆。夏旅思喃喃说:“是的……她就在这里。在我面前消失,进入我的梦里,再来到这里,进入我的生命里。沧海桑田,千年斗转星移……”
夏旅思的手轻轻抚摸着岩壁上一个天然的小洞。她总觉得洞里有东西,可是它又只是这么静静地存在着,什么也没有。她曾经在洞里惊鸿一瞥见过段泠歌的画像,然后再从画像消失的地方抠出一块红玉。
也许,这里缺的就是那块红玉吧。那块红玉正安然戴在在她心爱的女子身上呢。
夏旅思收回了心神:“我们回去吧。”
“好。走吧。”
花白晴正准备走,回头一看夏旅思从背包里翻出绳子,铁钩,准备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这个岩洞的开口在正上方,从洞顶到地下直上直下的大概一层楼高,夏旅思应该是想用绳子和铁钩攀上去。
花白晴笑了:“不用了,就这一点高度,我来试着带你。”
她说完一手勾住了夏旅思的腰带终身一跃,夏旅思只听见簌簌一阵风声,眼前一花,竟然从洞底跃出了地面来。
“嘿!花花,你可以啊你!平时见你就会逃跑,没想到你还有这本领。”夏旅思惊叹道。
花白晴脸红地拱手:“见笑了见笑了,这也是为了逃跑的需要才学的本事……”
“好酷啊,下次教教我呀。”
“好啊,那你教我唱歌呀。”
“好啊,拉钩呀。”
这时已经是下午了,冬日的太阳已经失去了温度,只剩下一个红彤彤的圆盘挂在天边,两个年轻女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们拉起勾勾,还约上了,橙黄色的阳光两人的身上镀上了明亮的金光。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不近三丈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男人,他抱胸站在一块石头上,面带冷冷的笑意。
夏旅思定睛一看很惊讶:“秦瓯?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瓯带着五万大军镇守镇东关,正在和大东国打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扬声道:“夏旅思。不用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却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想要的话,就和我来,我知道,这个是你的东西!”
秦瓯说完,三只手指捏着一个东西,举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