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姑娘么?
兰姑不敢掉以轻心,手掌心扣紧了镜子,警惕地往四周看去。
她害怕自己又是遇到了什么障眼法。
……
那头,黎三娘和兰姑并肩走着,刚拐过一条道,转头就发现兰姑不见了。
黎三娘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人群中亦看不到兰姑的影子,不免焦急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鬼怪还好,兰姑自有办法应付,可要是那鬼怪起了坏心思,把兰姑丢在什么地方,那可怎么是好?
黎三娘边跑边叫,中途不断去问人。可方才还热热闹闹游街议论的人们却冷漠得可怕,被拦下后,无论问什么都只隔着面具冷冷地盯着她看,一声不吭。
没有人回应。
黎三娘听不懂闽语,即便他们回答也无用。
黎三娘不免气馁,继续边跑边喊。
刚才还热闹喧嚣的一条街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刹那间格外安静,所有戴了古怪面具的人都盯着黎三娘,盯着她奔跑的样子。
这也是障眼法!
全都是障眼法!
可恶的厉鬼。
黎三娘暗恨,不得不掏了镜子往四周照去,可她不论怎么照,那些人都只静静站在原地,用一种奇怪的让人看不懂的眼神打量她。
他们还在议论着什么,不断指指点点。
黎三娘索性用山海镜照向自己的脸,可照出的却是一张鬼面。
她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自己戴了面具,伸手要去解,手在脑后却摸到了什么东西,缓缓顿住了。
为什么,她后脑上……也有一块面具?
此刻,她忽然撞上一条趴在路边的大黑狗。
大黑狗呜汪一声,懒懒散散地站起来,冲她好一阵吠。
很古怪的叫声。
不像犬吠,像人。
像一个男人学的狗叫。
旁边还有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也戴了面具,直愣愣盯着黎三娘看。
大黑狗叫了几声后,头扬了扬。
大耳朵跟着甩了甩。
那少年看了黎三娘一会儿,伸手举起,向一个地方指去。
满街戴面具的人皆缓缓抬起手臂,齐刷刷的、直直地、向一个地方指去。
指向一座高楼。
黎三娘头皮发麻,心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她很想逃,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跑。
顺着手指方向看去,顿时目眦欲裂。
高楼顶,兰姑站在边缘。
风吹过,白衣身影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