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岚道:“不敢当,为公主效劳,分内之事。”
公主又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对容楚岚的态度却亲昵了不少,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吧,不会亏待你。”
容楚岚抬头,露出一个笑:“多谢公主。”
……
京城。
天色已晚,凌烛却还未歇下。
他知道容楚岚跟随去了禹杭,去寻二皇子,也知道姜遗光和几个入镜人离开了京城,南下夷州。
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心里思索。
他也想离开京城走走,只是……但凡离京的任务,必将凶险无比。
他要冒这个险吗?
凌烛缓缓吐口气。
昨日,本就因白冠文去世备受瞩目的白家,又再度掀起了波澜,京城无数人震动,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在讨论。
原因无他,白慎远,这位曾为帝师的当世大儒,竟破天荒又收了一位弟子。
贺理,字道元,江西槐县人氏。
凌烛正思索其背后寓意,忽地,他感觉到了什么,当即起身罩上外衫穿好鞋,刚做完,他枕下的山海镜就亮起金光。
紧接着,他消失在房间里。
一阵恍惚后,凌烛急忙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小屋中,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睡前穿着的衣裳,只是无端破旧了许多,头发也乱得很。屋里也是,又脏又乱,床椅家具一应皆无,甚至于整间屋里只有一扇破旧木门摇摇欲坠,窗户都没有一扇。凌烛醒来时,就躺在地面铺的稻草堆里。
奇怪,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凌烛爬起来,正要打开门,那扇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几个妇人站在门口,当先一个直接冲进来抓住他的手,另一个人也挤进来,递了麻绳。凌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她们绑了个结实。
他这才注意到,这几个妇人中,其中有两个肚皮高高隆起,看起来还怀着身孕。
“你们抓我做什么?”他冷静地问。
被捆在身后的两手小心地摩挲着,不让她们看出来自己正在解开绳结。
两个妇人押了他就往外走,一言不发。凌烛又问:“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做什么了?”他有些担心这些人把自己直接拉去坐牢或处死。
其中一个妇人大概是不耐烦了,踢了他一脚,骂骂咧咧道:“吵什么吵?”
“让你做种人你又不肯,上头催下来交人,不就得你去?”
种人?什么种人?还有,上头要交人是什么意思?
两名妇人的手劲儿太大了,凌烛不得不安静下来,任由她们把自己押到户外。
他瞪大了眼睛。
外面,全是和他刚才住处一样的破旧小屋,放眼望去全是妇人女子,这些女子大多还怀着身孕,肚子高高隆起。
这个地方的人瞧着都很贫穷,几乎人人面黄肌瘦,那些孕妇也不例外,除了肚子,身上每个地方都瘦如柴。
那些妇人看他被抓出来,并没有异样。其中一个还笑了,大声说:“快点把他送过去,要不大人们该生气了。”
“就是,走快点!”其中一妇人往他背上抽了一鞭。
凌烛背后猛地一疼,步子确实加快了些。